“五叔,你告诉我,嘉树有没有骗我?”程旬旬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仰头看向了周衍卿,与他的目光相触,没有丝毫避闪,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周衍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暖黄的灯光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透着丝丝寒意。他抿着唇,微微眯缝了眼睛,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片刻,程旬旬就转开了视线,不再等他的回答,歪了一下头,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嘉树不会骗我的,他从来都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五叔,晚安。”她说着,又拿起了筷子,搅合了一下碗里的面,继续吃了起来,胃口很大。
周衍卿立在原地,低垂了眼帘,单手放在了桌面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仿若在逼迫她一般,打的是心理战。然而,程旬旬却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的面。
半晌,他轻挑了眉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食指和中指轻弹了一下杯壁,发出叮的一声,说:“麻烦你收一下。”
“好的,五叔。”她抬头礼貌的冲着他笑了笑。
周衍卿斜了一下唇角,眼中带着一丝戏谑,转身,很快就没入了暗处,只看到他的身影上了楼梯,脚步声渐远。
程旬旬抬着头,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她才慢慢落了笑容,目光落在眼前的玻璃杯上,抬手擦了擦嘴巴,碗里的面在他的注视下,竟不知不觉吃完了。她在餐厅内坐了好久,才站了起来,将那只杯子也跟着一块收拾了。
程旬旬不知道她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她一整天都待在房间内看书,倒是没人来打扰她,早餐和午餐都是清嫂送进来的。清嫂对她不错,平日里也算是对她照顾有加,中午来送餐的时候,在房间内跟她说了一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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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劝她老实交代,别等他们把‘奸夫’抓出来,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程旬旬的胃口不太好,清嫂弄的菜她都不喜欢,也不想吃,可到底也不能饿肚子,所以还是勉强的扒拉了两口。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缺心眼儿呢,本来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就算是守寡,这周家人也不能亏待了你,你这一辈子还能差到哪儿去。现在倒好,竟然闹出这样的事儿,这怀孕快三个月了,你就一丁点儿的感觉都没有?你这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程旬旬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清嫂一眼,说:“清嫂,您还是赶紧出去吧,现如今跟我走的近,讨不到半点好处,没准还惹得一身腥臊。您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您。”
清嫂叹了口气,回头往房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弯身凑到程旬旬的耳边,轻声说:“大爷他们是一门心思抓你的奸情,想把嘉树少爷给你的股份拿回来。这要是坐实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旬旬你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老老实实把股份还给他们吧,这样说不定还有好的结果。”
“清嫂,没有的事情,我不会承认,他们也拿不走这股份,就算他们随便找个人来诬陷我也不可能。”程旬旬侧头对着清嫂微微一笑,说:“谢谢您关心我,一切就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