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办成先来要好处, 谁办事像他这样恃宠而骄?
景玉危听得好笑:“你想要什么?”
“这个嘛。”郁云阁痴痴笑了,“等事成后我说你就知道了。”
还卖上关子了,景玉危放在心上也不多追问,横竖到时他会憋不住自己说的。
当前还是办事要紧。
言尽于此, 四人分为两队, 曲闲和郁云阁从另一边摸向林府墙边,想待到府门口, 等余怠出来。
江开被支给景玉危, 秉承惯有寡言风格, 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 见他到了街角暗处, 不往林府走, 反走向远处拐角, 江开心生疑窦, 不是说要抓人吗?
待走进街巷, 看见里面贴着墙角似蝙蝠的一长串人, 江开蓦地沉默了。
蝙蝠打头阵的是江开还算熟悉的折柳,这人说话做事似贼:“殿下, 昨夜一共抓到七个人。”
还剩余怠及林府的两位游荡在外, 若是计划顺利,今晚这票人被一网打尽。
“游重鸾亲自看守?”景玉危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折柳是佩服游重鸾的, 能在余怠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忘初心。
“是,他手底下的那票人许久没吃饱过, 我擅作主张让他们占了旁人的府邸弄点东西吃。”
折柳说这话时心里多少虚,要说这种事还是景玉危亲自下令更好,不但能帮他赢得游重鸾的忠心,也能让游重鸾手下那帮人死心塌地。
只是他没能管住骨子里泛滥的人道主义, 不由自主张了口。
“无事。”景玉危没看折柳,在点数眼下有多少人,能不能围了林府。
至于折柳说的这件事,他自有盘算。
“殿下,动手吗?”折柳很快又恢复如常,胸腔里的热血叫嚣着要拿到自由,要给老百姓个交代,他清楚地知道只要冲进林府,将余怠及林家祖孙抓到,这出戏便能落幕。
一个新的抓捕计划在景玉危脑海成型,他看了眼夜色,伸出手感受冷风吹得方向。
西北风,很凉,要下雪了。
“再等等。”
折柳觉得他的声音比吹在脸上的西北风还要疼,揉着灌泪水的眼,不懂他在等什么。
倒是墙边的江开闻言不明神色地看眼面朝林府的景玉危。
林府外,郁云阁手掌贴着温热的高墙墙壁,摸了摸,又凑过去嗅了嗅。
曲闲做好部署,回头见他如同壁虎似的贴墙上,纳闷道:“干嘛呢?”
“你知道引火自焚的意思吗?”郁云阁敲了敲墙。
“你什么时候喜欢做夫子了?”曲闲走过来也学他的动作贴着墙壁,这一贴发现不对劲,他咂巴两下嘴,“我记得林藏参与了林府的建造,这是个真疯子吧?”
郁云阁不免忧愁:“你说万一咱们没逮到人,还把自己套进去,不赔大了吗?”
“你少乌鸦嘴。”曲闲骂道,“你来这是为取回林藏手里那份被他偷走的燕国朝廷官员花名册,不是真为博美人一笑,所以你能不能盼点好?”
提起这件事郁云阁就来气,忍着长篇大论的冲动,骂了句:“回头让他们头顶水盆挨个来找我。”
他两个月没去过玄云楼,就让人偷了老家,还偷走最重要的花名册。
若不是早间他为预防这等事留有后手,想法子设下一套自行解密的册子,燕国朝堂这会儿该乱得七七八八,给南川看大热闹。
“这事儿还真不能赖他们。”曲闲想为楼内人说两句公平话,“谁也没把外人带去楼内过。”
除了之前被一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南川小子忽悠团团转的花花公子。
被迫收拾原主丢下烂摊子的郁云阁大为无语,不是他的锅也得他来背。
“是是是,是我眼瞎。”郁云阁自认倒霉,“进去找?”
曲闲反问:“不然你要当着景玉危的面问林藏要?”
真要那么做,他今晚用情意布置的甜蜜骗局也就露馅了。
郁云阁摸出黑巾挂脸上:“走。”
曲闲快步跟上。
两人从林府后门光明正大地进去,没遭到任何阻拦,轻车熟路的仿佛进了自家后花园。
林府地势复杂,多条小道纵横交错,郁云阁不断回想地图,带着曲闲走过厨房直往林藏居住的院落走,路上没碰见多少人,巡夜的护卫少得可怜。
郁云阁不禁怀疑起景玉危那句话的真实,该不会是空城计?
“停。”曲闲急声,同一样反应过来的郁云阁飞快躲进旁边的假山内,等轻巧的脚步声过去,黏黏糊糊地说,“那边巡夜护卫好多,怕是不好过去。”
郁云阁额头渗出汗,刚慢半拍,他和曲闲便会被发现。
这手诱敌深入做得不错,从后门误入的有心之人发觉这里守卫薄弱,减少警惕心的往前走,会因大意被发现从而被抓,这比处处是守卫的法子好用许多。
“林藏房内肯定藏了好东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