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来到宓城后头一回出门,便收获了这么多友善,祁既云回家路上脚步更加轻快起来,来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和不适也缓解了许多。
推开院门的同时,祁既云扬声喊:“爹,我回来了。”
就坐在庭院里的清瘦男子抬起头,见祁既云精气神很好、还带着笑,才松了口气:“回来了,正好马上可以吃饭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只能拿着铃铛到巷子里四处喊你的名字了。是不是不认得路,迷路了?”
男子语气温和,说话间如同溪水缓缓流过一般。若是祁梧在这儿,定能认出眼前这人便是祁姜。相比于多年前初出祁族族地时的青涩胆怯,祁姜如今依旧柔和,但生涩意已然看不太出来、平稳了许多。
祁既云进来后,又转身关好院门,然后无奈说:“爹,我已经七岁了,又不是三岁,怎么还会迷路呢?就是……回来的路上贪玩了会儿。爹,我想去九安学堂读书……但是九安学堂离我们家有些远,不过我不怕远。”
既云这孩子自小便很有主意,所以祁姜也没质疑,点点头说好,又说:“要是离得实在太远,那咱们搬到那附近去住也可以。反正家里就我们俩,住在哪里都行。”
“这里挺好的,爹你不是很喜欢对面的宓水河吗……爹,我还想去武馆学功夫……”
先前知祁舞鞭子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祁既云抿了抿唇,觉得她真的很厉害……要是自己也那么厉害就好了。如果他早一点学会功夫,之前在荔城的时候就不会被大孩子欺负了,爹也不会因为怕他被欺负所以选择从荔城搬家到这宓城来了。
虽然祁既云不是很明白,换地方便换地方,为什么要换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听到祁既云的话,祁姜微微一愣,然后还是点头说好:“……是爹想得不周到,该早点让你去学的,防身也好。”
还让孩子自己提要去学堂念书、要到武馆学武,祁姜觉得自己实在失责。
……
“你又带鞭子出门了!我要去告状!让你也被禁足在家!”被禁足三日的知商今天没能出门去踏青,看见知祁高高兴兴回来,他马上压住知祁的肩膀嚷嚷。
知祁嘁了一声:“我算过日子了!爹爹十六天前说半个月内不许我带鞭子出门,今天正好半个月过了!告状精!父亲怎么说你来着……”
知祁说着清了清嗓子,然后严肃着脸粗着声音说:“祁知商,你今年八岁,不是八个月,字写得丑不是你不做功课的理由!禁足三天,把落下的功课都给补上!”
知商这几天写字写到手腕酸软,闻言更是一把泪涌上心头,于是他选择和知祁互相喂刀子:“比你好,爹爹被你烦得都说‘还不如八个月大呢,那会儿不会说话只会笑,太可爱了’!”
知祁伸手扯住知商的头发:“你是不是笨,爹爹说的是我们两个,不是我一个!”
兄妹俩打打闹闹往祁梧他们的院子去,中途知商手痒,抢了知祁明晃晃挂在腰间用来炫耀的长鞭。争抢间也不知道算谁的,反正鞭子一舞就打到了花园里的一棵树上。刚刚开了一小簇的花落到地上,知商和知祁都停下来,看看地上的花,再看看彼此,然后知祁丢开鞭子捡起那朵花就跑。
“商知祁!那花是我打下来的!”知商在后头舞着鞭子追。
知祁在前头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护着花,还不忘大笑:“我的鞭子打下来的!”
花园里那棵树种了几年了,愣是没开过花,商扶珩便说谁能摘下那树开的第一朵花,便能拿到他们面前许一个愿望。
几年过去,知商知祁本来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就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那树开花了!
“爹爹!父亲!我哥要打我!”推开院门,知祁便嚷嚷出声。
知商眼看着她先一步进了院子,更郁闷了:“都怪父亲禁我的足,弄得我憔悴消瘦身子不好,居然没跑过……爹爹,父亲,你们这样很不好。”
院内廊下放了一方软榻,而商扶珩正搂着祁梧喂他酒喝,两个人都懒散悠闲得很,和知商知祁跑得满头汗的状态全然不同。
知祁捏着手里的花瓣,怒其不争的叹气:“白日饮酒,很不像话。还不叫我们一起,更不像话。”
知商目光深沉的点头:“我在禁足,食不下咽枕不安眠,我和阿梨为了一朵花大打出手,你们身为父亲居然躲在院子里喝酒……唉!虽然我们俩不是亲生的,但两位爹你们好歹装一装吧?”
“为了弥补我们,你们得各自满足我们俩一人一个愿望。”说着,知祁把手里的花随手插到了自己的头发里。
祁梧和商扶珩:“……”
互相瞅瞅,祁梧绷不住靠在商扶珩肩上笑:“哪里捡来的这两个兔崽子……”
商扶珩轻叹:“肯定是阿雾以前吃过的兔子转世投胎报复来的。”
祁梧一乐:“难怪跟我们俩谁都不像。”
知商和知祁:“你们要不要尊重一下我们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