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商扶珩说, 又问,“阿雾你想下五子棋还是学围棋?”
“五子棋。”祁梧并不想学什么围棋,犯困, 他上辈子学过, 最后睡了一脸的棋子圆印,好半天才消。
商扶珩也没有异议,率先落了子。
两人又下了几盘棋,门房那边可算来了人通禀, 说外面殿前副都指挥使柳律大人求见。
祁梧松了口气,直接收回了正准备落下的白子。
“让他进来。”商扶珩对前来禀报的人说,然后看向祁梧, “怎的不下了?”
祁梧服了这人:“你还真下棋上瘾了, 我又不是来下棋的。”
闻言, 商扶珩一挑眉:“对, 我倒是忘了, 你是来做小厮的……既如此, 我总该给你点正经事做, 免得叫你闲着无趣。”
祁梧觉得商扶珩这话不怀好意得紧。
然后下一刻, 商扶珩便径直掀了面前的棋盘,连带着两人的棋盅一块儿倒落到了地上, 黑子白子散了一地。
祁梧:“……”这人在做什么?
商扶珩好整以暇理理衣袖,对祁梧说:“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竟把棋盘棋盅都弄倒了……阿雾你愣着做什么, 还不尽本分, 赶紧将地上的棋子都收拾了?”
祁梧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心平气和问商扶珩:“你药呢?”
商扶珩挑了下眉:“嗯?”
祁梧重复了遍:“我问, 你的药呢?我去帮你拿, 你还是先吃点药再见柳律吧。”
商扶珩乐了:“你觉得我需要吃药?”
祁梧没有犹豫的点头:“犯了病自然要吃药,不然待会儿见了柳律,我怕你疯起来直接把我按到柳律面前,说我就是烧死了的那个祁族人,平白吓着人家。”
听了这话,商扶珩颇为赞同一般的微微颔首,又遗憾道:“可惜,我的药吃完了,只能这样疯着了。”
沉默稍许,商扶珩又饶有兴致的问:“这棋子,你捡是不捡?”
“你爱捡你捡,我又没病。”祁梧翻了个白眼。
“那便算了,等你想捡的时候再捡吧。”商扶珩又道,“去把门开开,要不然人家柳大人来了,瞧见这青天白日就我和你这个貌美小厮待在书房里,胡思乱想污了我的名声可怎么办?”
祁梧表示你可太多虑了:“殿下的名声犯不着别人来污,可别多想了。”
说归说,开门这件事祁梧倒是做得的,起身去开了。
至于还躺在地上的棋盘棋盅和棋子,就这样躺着吧,反正这里的主子就商扶珩一个,柳律进来了也:“柳大人、谢大人请用茶。”
这次,柳律和谢景行都反应了过来……刚刚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会下意识怔楞……因为这个小厮,身形和声音都实在有些像……前几日不幸死于驿站大火的,祁梧公子。
或者说,不是有些像的程度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见柳律和谢景行都失态的愣住了,祁梧弯了弯唇角:“二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再听一次这小厮说话,柳律和谢景行都更加确认,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先前祁梧公子总戴着帷帽,他们是不知道祁梧公子长什么模样,但一个多月赶路下来,祁梧公子的声音他们都是记得的。
身形相像还很正常,可这声音都……
“可是本王这小厮有什么不对?”商扶珩也笑着问。
柳律忙回过神应道:“并无,是下官和属下失礼了。”
祁梧便又说了一遍:“二位大人请用茶。”
说罢,祁梧侧过身走回商扶珩的身边。
柳律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谢景行也是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跟着喝茶。
“阿雾,把地上的棋子收拾了。”商扶珩趁机给祁梧找事,“这般乱,叫二位大人看笑话了。”
祁梧:“……”这人不讲武德。
说了不收拾就是不收拾,柳律和谢景行在这里看着他也不收拾。
“殿下,你怎么又耍赖。”祁梧满脸无辜,语调活泼得很,“不是说好你自己收拾的吗,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嘛。”这话这语气,很惹人遐想了。
商扶珩微微扬唇,淡定回道:“谁让你不规矩,非要招惹我。还有你这头发,怎么又没有束好,瞧着便不像话。”
闻言,祁梧还是无辜又委屈巴巴的模样:“束好了还不是要被弄乱……”
“越说越没个正形。”商扶珩轻声斥道,但语调亲近得很,根本瞧不出半分训斥的意味儿。
再看向显然被这一幕弄得有些受惊的柳律谢景行二位大人,商扶珩轻叹了声:“这小厮素来不懂规矩,当着二位大人的面子也不知收敛,见笑了。”
祁梧抿着唇忍笑。
柳律轻咳了声:“……殿下说笑了。”
“这些日子在国寺为皇后娘娘祈福,可还顺利?”商扶珩又恢复了往常示人的琅王殿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