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欢拿起铜镜, 好好照了一会儿,摸着发髻后的玉簪,稍微调整一下位置, 放下铜镜, 不知想起了何事,抿唇笑了一下。
柳儿不知她笑什么, 但是也跟着笑。
这两日未曾见过秦默骞,就像那日他说的那样,这阵子没有来府里,应当在忙别的事情, 就连兄长也是早出晚归, 听父亲说,丞相一等人下来之后, 许多官职一下子空缺出来, 不知何时才能填补上。
有些朝臣就有的忙了, 其中就包括被皇上看好的许瑾玄和秦默骞二人,当然, 还有一众老臣。
许槿欢去前院给常氏请安,顺便坐下一起用了早膳,后者说道:“新做好的衣裳今日一早刚送来, 你待会儿试一下,明日好好打扮一下。”
她轻声应下, 问:“爹爹呢?怎么没看到他身影?”
“你爹他跟你哥哥一早就去了宫里, 皇上要见他们。”
“哦。”许槿欢吃了几口菜, 有些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许是有些心神不宁,筷子放的有些重, 发出了一些声响。
柳儿在一旁看到,走过来给她盛了碗汤放桌上。
常氏见状问:“不合胃口?”
“娘,以前爹爹要跟你提亲时,你那几日什么心情啊。”许槿欢这两日做什么都没心思,满脑子都是明日的事情,仿佛只要提亲这事儿没过去,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常氏是过来人,听她问这话就知道是何意思,拿起手帕擦擦嘴,笑道:“我以前就跟你现在差不多,不过我不经饿,倒没有像你这样扒几口饭就放下筷子,明日是个重要日子,咱们要先把自己照顾好。”
所以啊,这饭得好好吃。
许槿欢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是真的没有胃口,右手抓着胸口前的衣服,微微攥紧了些,衣服上出现一片褶皱,眉心拧着,说:“女儿心里总是有股难掩的激动。”
“我懂,我都懂,明日把事情定下就安心了。”常氏把那碗汤端到她面前:“既然吃不下,就喝一些吧。”
“嗯。”许槿欢听话的拿起勺子,低下了头,一口又一口的 着。
常氏无奈摇头:“你现在这样啊,让我想起了当初要跟你爹爹成亲的前一日,明明很饿,还是不想吃,不过成亲那日要好长时辰吃不上东西,该吃还得吃。”
她很少听爹娘讲他们曾经的事,听常氏这么一说,好奇问道:“爹爹当时心疼你吗?”
常氏捂嘴偷笑:“这还用说嘛,你爹对我是极好的,这么些年,从不纳妾,也不碰别人,十几年前怀了你的时候,你外祖母常常夸你爹有多好。”
许槿欢知道这些,爹爹从来都是以她娘为主。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讲过,外祖父有两个妾室,不过都吃着药,肚子并没有动静,这些是外祖母偷偷找人动的手脚。
外祖父得知后虽然生气,却也没有怎么样外祖母,毕竟儿女双全,那样已经很好了。
可惜啊,她还没记事,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接连病重离世,在她记忆力,只听母亲说过,并未见过这两位长辈。
常氏收敛了笑意,道:“不谈这些,快喝汤吧,待会儿去试试衣裳。”
用过膳,许槿欢去试穿新的衣裳,很合身,红白相间的衣裙并不艳丽,也不素,却能吸睛,衣裙样式新颖,衬得她腰都比平日细上许多,头道:“是我。”
只有两个字,若是旁人,她是怎么也听不出的,但这道声音极其熟悉,还常在梦里听到,单是听到这声音,就能想象出男人文雅的模样。
许槿欢几乎是立刻就站起了身,来到窗前,伸手挪开挡着窗户的木棍,打开窗户,看到了窗外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男子见到了她,面上露出和煦地笑意。
“你、你怎么……”她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心里的激动更甚,练了许久的字才平稳下的心情,此刻尽数涌了上来。
秦默骞没有吭声,单手扶着窗跳了进来,随后反手关上窗,他在外吹了太久的风,身上带着股冷意,逼退了屋内的暖意。
许槿欢身上的凉意早就退了,在深夜里见到他激动到脸上发热,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拽着胳膊拉入了怀里,她半张脸埋在男人肩头,挨着冰凉的绸缎,脸上的热一点都没了。
秦默骞这几日很想她,想的茶饭不思,梦中都是她跟自己坦白心意那日,脸色红扑扑地模样,今夜着实忍不住,特意过来看一眼,只远远看一眼她所在的房屋就好。
哪知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他终是没有忍住,上前来敲响盯了许久的窗户,听到心中念了许久的那道声音时,着实心痒难耐。
秦默骞眼睫微垂,掩住眸中的异样与隐忍,闻着怀中少女秀发的清香,眼底划过暗光,嗓音哑了几分:“欢儿,我好想你。”
他抱得有一点点紧,许槿欢微微仰了仰头,深呼吸了两下,慢慢伸手回抱住他,闭上眼笑了,轻笑打趣:“明日就能见面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我等不及了。”秦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