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之中灯火彻夜通明,重臣们神色各异,围绕着西南总兵造反一事争论不休,直至天明也没个结果。
全部人散去之后,景业帝单独留下了谢谦,君臣二人又一起讨论了近一个时辰,终于都有了笑容。
“好!此事私底下就交由你去办,一会儿,朕召集群臣安排部署下去,也算是明面上的掩护。”
“微臣遵旨。”无关紧要的废话,谢谦也不想多说,景业帝也不想听,这是属于君臣二人的默契。
谢谦从御书房中走出来时,天早已经大亮。
连下一夜的雷雨也在天亮之前停了,乌云散去,天边冉冉升起一轮红日,在微光的照耀之下,沾着晶莹雨珠的植被仿佛被染上了新绿,清新亮眼。
被雨水浸泡一夜蓬松发软的泥土地,也在悄悄冒着草芽,打算为暮春尽最后一份力量。
“日月更替,岁月轮回,总归,又是新的开始了。”谢谦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仰望蔚蓝的天空,不由轻笑一声,随口呢喃道。
“谢大人所言极是。”太监总管送他出门,正好听到这一句,便随声附和。
都是出来混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确实不必多言。
四目相对,谢谦略一颔首,转身扬长而去。
……
东宫之中,云熙静静看着手中的小药瓶,陷入了沉思。
“娘娘只需将此药放入膳食之中,太子殿下便能对你死心塌地,欲罢不能,药效比之前的好了可不止一两倍。”
那太监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云熙从嫁入东宫当夜开始,就一直服用这个太监给她的药物。
起初,她不情不愿,被迫无奈,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也从中尝到了甜头,几乎都是自愿服用药物来巩固太子殿下的宠爱。
见云熙虽然犹豫,但是明显已经动摇了,那太监乘胜追击,继续说道:“最主要的是,这药有助孕的功效,主子说了,您入东宫这么久,宠爱不断,可还是得有个孩子傍身,才能稳固地位。”
“当真如此?”如今太子的宠爱也稳固了,云熙便有了摆脱控制的心思,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太监的存在告诉太子。
以太子对她的宠爱,只要她哭的可怜一点,装出被逼无奈的模样,又有侯府在她身后撑腰,想来太子也不会过于迁怒她。
只是这药若真能助孕,那可是帮了大忙,云熙非常心动,难免又犹豫起来。
“那是自然,奴才何时骗过您?”那太监的笑容越发猥琐,循循善诱继续说道:“从您成婚那日开始,奴才就与您说过,奴才是主子派来帮助您步步高升的。”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奴才何时骗过您?还不是兢兢业业为您打算,您的地位越高,奴才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太子殿下是储君,将来要坐上面那个位置的。”太监指了指房的那些话,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她现在多了一个疑问,笼络太子之余为何不同时解决太子妃?
东宫只有两位侧妃,太子妃之位一旦空出,不管是从家世考虑,还是得宠程度考虑,自己皆胜过许侧妃。
云熙若有所思,脑子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侧身在兰香耳边轻语几句,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得意。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位置,兰香正攥紧拳头,为自己所听到的话而惊恐诧异。
送有毒的糕点给太子妃吃,这可是要命的大罪,兰香只觉得自己这条命要到头了。
“侧妃,这……”
“嗯?”兰香刚开口,云熙犀利的眼神立马扫了过来,仿佛兰香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就立马让她消失。
“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兰香心如死灰,可依旧只能照做,不然云熙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兰香下去办事,云熙就坐在房中等待。都是女人,而且太子妃还是个精明的女人,若是直接送东西过去,她定然是不会吃的。
云熙想了想,写了糕点配方带上。
她打小就会装模作样,嫁入东宫的时间没有其他人长,在太子妃面前她也一向乖巧,总归还不至于被猜忌。
自己大度些,与众姐妹分享得宠秘籍,与姐妹们和谐相处,太子妃这个做主母的,没准还会很高兴呢!
云熙嗤笑,待兰香办完事,主仆二人就一块去了东宫正院。
正院里此刻格外热闹着,算起来,太子的妻妾并不算少,云熙一进门,大家伙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都没了声。
“呦,姐姐们都到了,怪我,院中有些事给耽搁,还望姐姐们莫怪。”
云溪没少在其他比她地位低的妾室面前得瑟,如今太子妃还没出来,她也没打算装,毕竟,太子大部分时间都宿在她的玉容院,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她低头示好,旁人也未必领情,况且她的主要目标是太子妃,其他人还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等了一刻钟左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