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长公主说完这话,冲云思远眨了眨眼,打趣意味明显。
云思远一愣,随即笑道:“以我跟知远的关系,哪里还需要去探查?”
他低着头,耐着性子将宜安长公主最后一根手指指甲染完,才继续道:“他谢知远要真是断袖,恐怕咱们整个盛京就没有走寻常路的郎君了。”
“人家那是至交好友,那兄弟感情,纯的不能再纯了,嘿嘿……”
宜安长公主眸光流转,有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她坐直了身体,微微往前倾。
“你说咱们要给 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比较好?”
云思远稍加思索,便认真道:“其一,这相貌得过得去,咱们一家子不管是我本家,还是公主您的娘家,那样貌都是出挑的,为了后代考虑,这相貌总不能太差了。”
宜安长公主点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其二,不要求非常优秀,可也不能太草包了,这文和武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还有人品得有保障。”
“家族荣辱,能否万世长青还得看一代又一代的子孙,这辈要是草包,也不指望下一辈能继续荣华,万一撑不过这一世,岂不是要苦了女儿?”
“嗯,所以这品学不能差了。”宜安长公主看向云思远的目光又热辣了几分。
“这其三,不能太远,得是盛京城的人家。”他们就云 一个女儿,若是外嫁得比较远,受了委屈也不方便替她撑腰。
宜安长公主依旧点点头,随即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些不熟的儿郎了解起来也不容易,不如咱们从身边认识的挑,远郎时常在外走,可有符合要求的人选?”
从身边认识的人挑?
云思远凝眉,当真一个个在脑海中思索,从自家亲戚开始想,又将宜安长公主那边的皇室子弟一个个排除,最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
他眼神微微发亮,神神秘秘地凑近道:“公主觉得瑞王世子如何?”
“你说玉修?”
玉修是江宣朗的小字,长辈和同窗都这么唤他。
“倒是个好孩子。”江宣朗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与云 还是青梅竹马,性子温和,饱读诗书又谦逊守礼。
难得的是,他身世品貌俱佳,还没有骄矜之气,上敬长辈,下护弟妹,对外人也是以礼相待,今年也要开始参与政务了,前途无可限量。
这么一想,还真觉得再合适不过了,都是一家人,瑞王夫妻又疼爱云 ,也不用担心她嫁过去受委屈。
“这盛京中不是还有不少人在传 跟玉修那孩子是一对?只是这些话世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云思远走到桌子旁,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给宜安长公主端了一杯。
“就是有个问题,玉修才十八,未经世事,性子也还未定,变故的可能性太大。你想想这盛京的公子们……”
云思远顿了顿,眼神瞟向桌上的一堆画像,意有所指地道:“难说。”
“也对,就好比仲宣,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唉!”宜安长公主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挑些刺,只道:“瑞王兄打小本宫就有些怕他,他这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要求总之异于寻常的高。”
“就从他对玉修的教养就可以看出来,玉修自小就事事要求完美,不管是礼仪规矩,还是读书,他都是模范标准。”
想到瑞王府中那一堆条条框框,宜安长公主就头痛,直言道:“咱家 自幼散漫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若要她天天端着世子妃的仪度,恐怕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
云思远也如此觉得,顿时感到头大起来,越想越觉得闺女怕是嫁不出去了。
夫妻二人都沉默了,良久之后,宜安长公主再度开口,娇美的脸浮上笑意,好似突然想起来般,询问云思远道:“对了,谢大人如今多大年岁了?”
这一声询问,仿佛在云思远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知远二十有三,年纪正好,品貌、学识、能力、地位,那是样样不缺啊!”
云思远点点头,越想就越满意,笑着道:“嗯,且还住在隔壁,两家这般近,还能天天串门,一日三餐一块用饭都行,而且知远与我关系好,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本宫也是这般想的。”宜安长公主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不如你改日探探他口风,了解一下他家中情况,若他也有意,便让两孩子多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