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暖,被子也很厚实,小姑娘睡得很舒坦,棉被直接裹到下巴处,只露出了一张微粉的小脸。
谢谦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始终噙着笑容。好在他虽然偷入香闺,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并未做出其他出格的举动。
看够了,也就痛痛快快,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物放到床榻边的桌子上,收好夜明珠,转身离开。
外面寒风猎猎,也吹不灭他心头的热火。小丫头十五了,及笄了,看来,他的动作要加快进程了。
……
第二日一早,云 是被青玉和红玉的嘀咕声吵醒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讨论了大半晌,跟老鼠吵架似的,也不大声,就是琐碎,一入耳就容易驱散睡意。
“你两一大早嘀咕什么呢?”云 没有起床气,嘟嘟囔囔的,对她们这一举动很不满,却也没有生气的感觉,更多的是好奇。
闻言,青玉红玉都禁了声,匆匆走进来,红玉率先开口,低声询问道:“可是奴婢二人将您吵醒了?”
“嗯。”云 委委屈屈地应答,刚睡醒还带着鼻音,又继续刚才的问话:“你两到底说什么呢?我用听到声音,但想仔细听,却也听不清。”
“这一大早的。”云 边抱怨,一边坐起身,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哈欠,小脸随之一皱,泪水从微红的眼角溢了出来。
“我俩在说这个呢!”青玉从床头边的桌子上,抱起一个楠木匣子,上面还有精美的雕刻,一看就是值钱货。
“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凭空出现的,奴婢记得昨晚吹灯时,没有这东西的。”
“对啊!”红玉也附和,跟着回忆昨夜的情况,继续道:“今早我俩进来,就发现这东西放在床榻旁的桌子上,还用一块布包裹着,怪神秘的。好奇下,我俩就自作主张打开看了看。”
红玉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了,而是递给青玉一个眼神,青玉意会,抱着匣子过来,当着云 的面打开。
一时间,主仆三人都沉默了。
那是一副金头面,数了一下,足足镶了十五颗大大小小的珍珠,美而不俗,矜贵又不失淡雅,只一眼就让见惯好东西的云 有些心动。
“这……”云 抬眼看向青玉红玉,试探性地道:“这……这东西是突然间出现的?”
云 有些不敢相信,冷静下来,她最初对首饰的意动也渐渐平息下来。
她现在震惊的不是首饰有多华美,而是震惊送东西的那人入长公主府如入无人之地。
府中这么多护卫,她的清风院丫鬟婆子也不少,外面还有好些个内侍,怎么人家来一趟,东西都送到屋子里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倘若昨日进来的是刺客,那她岂不是在昨晚就要死翘翘了?
想着想着,云 不由脖子一凉,心下后怕。
“红玉,你去打水,本县主要洗簌,早膳不需要摆了,一会儿我得去母亲院子里一趟,这事多多少少得提一句,咱们家的守卫着实太疏散了。”
精美的首饰与自己的小命相比,着实不值得一提。
宜安长公主听闻这一情况也非常上心,当即召见了长公主府的护卫长,命他调整一下防守,每个时间段多增加一些人手。
公主府中众人忙忙碌碌,为安全起见,不断调整府中守卫布局。
而隔壁的谢谦还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的举动,警醒了云 一家。
他此刻在自家书房,手中捏着信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脑海中正纠结云 到底喜不喜欢他送的礼物,想着找个机会打探打探。
只是没等他寻到机会,景业帝就先召见了他,给他安排了任务要出京公干,预估着需要二十天左右,能赶回来过年。
事情比较紧急,谢谦他也来不及安排别的事,从皇宫出来后,当即让人备马直接出了京。
因谢谦此行乃是密令,他便对外宣称生病不见客,又有景业帝和徐文逸给他打掩护,盛京城中竟无人知晓他不在京城了。
云 只听人说谢谦病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快不行了,谁都不愿意见,包括云 她爹,只有定北候世子徐文逸正常每日到首辅府报到。
一时间,流言越演越烈,越传越离谱,大家都在惋惜谢谦与徐文逸这对“苦命鸳鸯”。
好好的时候,不被世人接受,家里人也极力反对。现在其中一个病重,不久于人世,而徐世子却是不离不弃,当真是感人肺腑。
“没……没那么夸张吧?”云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青玉讲述外面的八卦,可听到传言说谢谦快要死了,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脑海中顿时出现男主挺拔的身影,以及那整日挂着笑容的温润脸庞,怎么看都不是短命相啊!
听着听着,云 突然间没了兴致,甚至觉得今日的零嘴也是食之无味。
“算了算了,咱们进宫找静怡玩两天吧!”
不知怎的,以往云 还挺关注谢谦与徐文逸的,可是这些天听太多关于谢谦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