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罚我,是为了让我长记性,免得旁人激将挑拨几句,我就受不了主动去跳坑。”
“你以为我想跳这个坑吗?我也知道她们是故意的,可,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云 叹了一口气,安慰静怡道:“你别管她们,你凡事装作不在意好了,你越是不在意,她两就越在意。”
“你过得越舒坦,她们就越嫉妒。若是在宫里无聊了,你就给我或者阿颜下帖子,我们进宫陪你。”
“消遣的方式多了去了,何必非要跳她们的坑?”
静怡听着,觉得很有道理,突然间就不觉得生气了,“还是 你最好。”
……
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云 已在宫中住了整整三个晚上,第四日一大早,她便遣人提前备好马车,与静怡依依惜别,转头高高兴兴地回公主府了。
挂了公主府标志的马车,缓慢行驶在宽敞的盛京街道上,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或悠哉,或匆忙,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穿过街市,拐入权贵遍地的卧虎巷,耳根瞬间清静下来,只剩下马车倾轧地面的车轱辘声。
估摸着路程差不多了,云 悄悄掀起窗帘子往外看去,入目是首辅大人家的大门。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已经没有工匠的身影了,想必宅子的修整,已经在这几日完成了。
“这首辅大人动作还真快,才几日就完工了?”青玉也凑了过来,惊奇地问了一句,转而又补充道,“不过听闻那些工匠是圣上安排过来的人,办事效率高也不奇怪。”
云 点点头,脑中不由自主浮现谢谦端方如玉的身影,以及徐文逸桀骜不驯的痞态。
一红一白,一温润一热烈,这么对比下来,突然发现似乎也还算登对。
思索片刻,她轻叹,漫不经心地接过青玉的话,道:“隔壁宅子以前是国公府,后来那家犯事才归入公家,这些年也时常有人打理,破败的地方并不多,故而修缮速度快也实属正常。”
闲聊之间,她们的马车缓缓驶回公主府。云 先到正院给父母请安,与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在宫中的生活,随后才回自己的清风小院躺平补眠。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爽,醒来已是未时初。云 双臂往上,做了个拉伸动作,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这样吃饱就躺的随意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
“还是家里舒坦些。”
没有唇角机锋,也不需要动脑。
以前进宫,云 还是很高兴的,每回都玩得很开心,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是这么想。
就好像大家都在短期内突然长大,想法多了,一个比一个有心眼,不如以往纯粹了。几日下来,她确实也倍感疲乏。
身份差距,高下分明,她是公主们的表姐,却也只是个县主。混在中间,她能在静怡难过时安慰几句,却不能参与她们的争吵,给静怡帮腔。
说到底,云 的母亲宜安长公主虽是圣上的妹妹,可兄妹两并非同母所出,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要好的有分寸才行。
两年前,政权更替,当今圣上参与夺权,各路人马争锋相对,就连公主们也无奈推上风口浪尖。
宜安长公主深思熟虑之下,就拉着敬亭侯府站了圣上的队,给圣上提供不小的助力。
圣上登基后,感念他们的支持,这才多给几分薄面,给予长公主荣宠。
云 那时都快十二岁了,也能懂得不少事情。那时母亲就告诉她,不该她的东西,千万莫要觊觎。
还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对任何人都不应该恃宠而骄,平时还是明哲保身为主,关键时刻则应当机立断,全力以赴,摇摆不定就是自寻死路。
以前她懵懵懂懂,记下却不能理解,如今又长两岁,也渐渐能体会那番话中的深意。
就像两年前母亲选择站队当今圣上,那就是关键时刻的当机立断。
而他们家现在啥事不管,每天吃吃喝喝,该玩耍就玩耍,这就是明哲保身,啥也不管,啥也不插手。
想到着,云 不禁感叹,这长大就是麻烦。
悠哉间,到了次日,一阵阵鞭炮在宁静的清晨响起,显得格外突兀,声音也尤为清晰。
半梦半醒间,云 也听到了,下意识地将被子盖过头顶,继续睡,谁知那鞭炮没完没了,竟是隔了一刻钟,便放一回。
到第五回 的时候,云 的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了,呆愣愣地躺在床上,怀疑人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帐顶。
不用问,只要辨别清楚鞭炮声传来的方向,她就能知晓出自哪里。
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回 被新邻居打扰清梦了,云 不禁在心里暗暗记了谢谦一笔。
“青玉,青玉。”
青玉正在门外跟打理花圃的小丫鬟闲聊,听到屋中云 在喊她,便匆匆忙忙入内,“来了来了,奴婢来了。”
“县主可是被鞭炮声吵醒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