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这样,她完,身后的同僚们就跟他勾肩搭背笑闹起来。
最后,张守心陪着赵义在漫漫黄沙中排遣愁绪。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分别之后的事,偶尔,也会聊起渠月的事,只要一说起渠月已经成亲,赵义就沉默下来,似在悲伤。
张守心安静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广袤的荒漠反射着莹莹月色,仿佛行走在晶莹的水面。
悠长的夜风,吹拂着黄沙地,隐隐可以听见砂石行走的声音。
沉默良久,张守心出声问:“二师叔,咱们回去后,你会去看望小师叔吗?”
“会罢。”
“那……你会带她走吗?”
张守心低着头,双拳微微攥紧,“虽然小师叔已经成亲了,但我知道,她一直喜欢的人,只有二师叔你。”
“……我知道。”
赵义仰头眺望天空皎月,微微出神。
虽然被白扶苏逼入绝境,但他还并没有输。
从京中最后传来的讯息,赵义已然清楚,白扶苏到底是入了瓮。
就像那些甘心跪伏母亲脚下,做她裙下之臣的男人们一样,白扶苏也迷恋上了驯服别人女人的感绝。
甚至为了她,就连包庇赵氏的王家,都舍不得株连到底。
赵义压制着上扬的唇角,脸上摆出落寞的神情。
正得意着,他又想起渠月曾经给他写过的封封情意缠绵的信笺,上面,她曾不止一次提到过,想要跟他结为道侣,想要跟他儿女双全。
如今,结为道侣已然不现实,但,让她儿女双全,却还能实现。
念及此,赵义脸上重新浮出一丝舒心的笑。
同时,也不由暗暗感慨,上清观不愧是母亲的龙兴之地,纵然母亲已经死去,却也依旧在庇佑着他。
渠月在帮他,就连原本就该死去的张守心,也在帮他!
张守心一行人因为迷失方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来自京中的消息,自然,也就不知道京中风起云涌的事实。
只要合理利用他,再次跟渠月沟通消息,就能重新置之死地而后生。
――瞧啊,天都在帮他!
赵义再也压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他已经迫切想让白扶苏也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电光石火间!
利刃出袖,裂空而来。
“噗呲――”
伴随着利刃入肉的撕裂声,赵义只觉心口一凉,眼前明亮的皎月,瞬间黯淡下来,仿佛坠入水中, 月色再也看不真切。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带她走?” 阴鸷冷漠的声音自赵义身后缓缓响起。
“……守、守心?”
赵义视野模糊。
他茫然低下头,只见闪着寒光的短刀已经破胸而出,殷红的血汇集刀刃,啪嗒啪嗒往下流。
“说到底,不过是你从未真的喜欢过我小师叔而已。”
“你是在利用她。”
“你一直以来的都在利用她,算计她,甚至,还想利用我去伤害她……二师叔,你背叛了我们的同门情谊,也作践了我小师叔的真挚感情。”
张守心如是说着,狠辣转动手中短刀,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将他的心脏内腑绞碎,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给过你机会,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你嘴里也依旧没有一句真话。”
“甚至,你还想破坏我小师叔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将她再次卷入你跟白扶苏的对弈中……不可饶恕!”
“绝对不可饶恕!!”
****
在张守心早早死去的时候,他这位二师叔回去过谷里。
然而,他的到来,却只带给渠月噩梦一般的经历。
在章屠将军受命带渠月入京之前,赵义在发现小师叔保留了所有信件后,特意避开所有人,来到了谷里,无视小师叔的拒绝,强迫跟她纠缠到天明。
甚至,还可恨地让她狼狈的姿态,毫不遮挡地出现在章屠眼前。
“求你……不要告诉我大师兄!”
“是我棋差一着,一切都是我活该,你不要再问了……”
即使自己被狠狠羞辱一番,可她最担心的,仍然是张渠明,生怕他会别牵连到那份恩怨里。
而最后,他小师叔也确实做到了。
张守心也终于明白,小师叔嘴里“我会让他们不得好死”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梦里,他无能为力;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然明白,但凡二师叔对小师叔有一丝不忍和真心,他就不会将小师叔困在谷里,更不会对小师叔成亲之事毫不在意。
甚至,只要他还活着,就势必会给小师叔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所以――
绝对不允许再他活着见到小师叔!
“你让我小师叔不敢信人,不敢再爱人,甚至,就连一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