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别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接你,你让怀野来啊――”
这么嚷嚷着,乔稚晚看都没看他一眼,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梁桁这才顿住话音,又扬声:“喂――你他妈真走啊!”又放软语气哄她,“别走了别走了,我送你,我闭嘴,我不烦你了还不行?”
乔稚晚拎着自己两只手能拿住的东西,唯独把louis留他车上,眼神冷淡的,嘱咐他说:“按地址把louis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和昨天一样去接它。”
“――我去?”梁桁都气笑了,“你真跟怀野学野了?”
乔稚晚懒得再跟他多说,一甩车门。
去路边打车。
梁桁还不住地威胁道:“你喜欢他是吧,你等着,我看你和他能好到什么时候!你俩有本事给我一直好着――你妈答应不了我和你,还能答应你和他?!”
这个早晨,乔稚晚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被什么驱使着,许是这两天憋了太久的情绪和委屈要发泄,居然在梁桁的车一个甩尾要发动时,对着他的后车窗比了个中指。
她在国外长大,这种无能狂怒的路子她以前最看不上了。
但她刚和他说完话的那一刻,脑海里冒出的最大念头竟然是,他如果不把louis给她送回来,她真的可能再让怀野带她去砸碎玻璃偷一次――虽然昨天并不是她的本意。
那种蠢蠢欲动地埋藏在她身体中多年,不安分的叛逆因子,此时像是一个个亟待爆炸的原子核,争分夺秒地膨胀起来。
不禁想起外界评论她最多的一句话――
她和她的爸爸,祖父一样,都是自毁倾向强烈的潜藏的疯子。
迟早毁在她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桁看到了她那个中指,倒着车就要回来。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乔稚晚想都没想,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出租车司机可能看到了她那个中指,这会儿注意到来抓她的那辆黑色宝马,从后视镜古怪地瞧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似的。
乔稚晚将一缕发优雅地捋到耳后,重新回到一贯淡定自如的姿态,递过去自己的手机,优雅微笑:“师傅,这个地址。”
她又补充道:“后面那辆车是我前男友,麻烦快点,别让他跟上我。”
“……”
*
也许梁桁真的是对她有点旧情,或者可能真怕他的玻璃又让她和怀野给砸掉,居然没跟她计较,老老实实地把louis送了过来。
没有电梯,爬到了这老式居民楼的:“乔稚晚,你的名字,可能真的是你爸爸给你取错了,稚晚?”rachel轻轻地一笑,“过晚到来的幼稚和叛逆会毁了你,joanna,你到底懂不懂?”
“你要我说过多少遍,根本没人在意你演奏的是否用心,是否入神,那是听众的事情,你只需要不要再在舞台上出错就好――大家只需要看到losseason乐团的joanna出现在舞台上就满足了,”rachel叹气,“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你不应该想这么多的,joanna,你性格中的一些东西真的和你爸爸太像了,总是想太多到,这样容易毁掉你自己,他那时也总说自己和音乐失去了共鸣,但靠着精神药物,不是也能正常表演吗――”
“但是他死了,他自杀了,”乔稚晚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rachel,她深呼吸几次,平复着情绪,却还是忍不住苦笑,“你现在说,爸爸是‘毁掉自己’的,所以你知道他是自杀的,对吗?”
“――joanna,你要我跟你强调多少次,”rachel语气重了几分,改口道,“法医学家和消防员都去了现场鉴定过,是菲佣没有关掉厨房的烤箱导致半夜失火,那是一场意外。”
rachel也想到了令人难过的往事,叹气:“我说你和你爸爸像,是因为你们都或多或少地想要逃避自己――你们都有相似的自毁倾向,在这一点上,joanna,你们实在是太像了。”
乔稚晚知道。
纵使她有万般和父亲相似的地方,但她的才华不如父亲。
rachel觉得他们像,只不过也是信了外界对她的评价。
――她和她的父亲和祖父一样。
都是疯子。
都会毁掉自己,自取灭亡。
就算现在不是,迟早也是。
忆起父亲带她走过的那片树林,最后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树,还有那一夜熊熊燃烧的大火,此时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乔稚晚忍了忍,才继续沉声地问:“我只想知道,我的房子究竟为什么会被你卖掉?如果弄不清楚这一点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是在保护你,joanna,除此之外我无可奉告,”rachel维持着一贯雷厉风行的姿态,“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