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廷!!!”
安乐哭的撕心裂肺,她被慕司廷抱回镇上的居民宅里,哪怕哭晕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敢自戕,不敢杀慕司廷。
她被慕司廷拿捏着,就像苟且偷生的蝼蚁。
君倾澜的大军已经驻扎在落霞镇外,虽然慕司廷已经被他打败,也很直接的投降,想要苟且偷生,可君倾澜站在堪舆图前思虑,他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没想到的。
慕司廷这个人过分的诡异,心性思维都跟寻常人不一样,他不能理解,甚至不能用往常的套路去揣度他。
“皇上,明日去落霞镇受降,末将已清点了一万人马,保证不会让慕司廷翻出什么花样来。”镇国公走进来,沉稳发声。
君倾澜转身,眉眼微微舒展,“镇国公辛苦了。”
镇国公弯腰拱手,“为皇上效命,是末将之责,只是末将看……皇上似乎还有疑虑?”
君倾澜打仗,向来是兵贵神速,尤其是清理战局的时候,上次慕谦起兵造反,君倾澜打扫战场雷厉风行,不留敌军一丝喘息之机。
如今打这慕司廷,倒是有些犹豫了。
君倾澜拧眉,双手撑在沙盘上,眉眼间带着一股凝重,“不瞒镇国公,朕确实还有些疑虑,而且有并未想通的地方。”
镇国公颔首,“若皇上信任,可说与末将听听。”
他也很想为君倾澜多分忧。
君倾澜的手指点了点沙盘,“慕司廷当初以其父的头颅来投诚,朕就对此人多加防备,亲手弑父之人绝不能倚重,所以朕多给他边缘的职位,没有让他碰过军队的实职。”
镇国公跟着回忆起来,“皇上确实如此,在接触西南兵力之前,慕司廷手里并未有实权。”
“但朕后来还是上了他的当,朕没有察觉他和安乐的私情,以为安乐与他没有私交,更不会偏帮他,所以在安乐与西南少将军传出流言之时,便考虑到了他。”君倾澜的俊眉中,凝着一股沉重。
镇国公仔细想来,“这么说,他是刻意为之,利用公主的率直,然后诬蔑她与西南少将军,趁此机会把兵权拿到手?”
这可当真是狼子野心!
“顾国公求见。”
门外,有侍卫通报。
君倾澜抬起头,“叫他进来吧。”
他这次出征没有带顾玄清,让他留在宫里好好辅佐君逸了。
可顾玄清赶来,带着两个证人,还有他搜集来的证据呈给君倾澜。
顾玄清做事有条有理的,他搜集的证据上显示,慕司廷于五年前便结识了安乐公主,意图勾引,随着安乐公主的回宫,他更是与她胆大妄为的在宫中纠缠。
顾玄清带过来了一个落霞殿的婢女,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主……公主与慕将军私会由来已久,慕将军经常出入宫禁与公主贪欢,公主她……公主她总是不让奴婢告诉任何人,后来有一日被太妃娘娘发现了。”
“太妃娘娘发现了?难道她也纵容安乐?”君倾澜怒而拍桌。
“太妃娘娘要杀了慕司廷,可公主不停为他磕头求情,太妃娘娘只能放他走,可那之后太妃娘娘就病了,直到后来一病不起!”宫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顾玄清又呈上了一份奏章,“启禀皇上,微臣出宫之时,太妃娘娘已经咽气了,太医诊断,是中毒而亡。”
君倾澜快速拿过奏章,上面有血迹,还有贤太妃留下的笔迹。
她在忏悔自己所作所为,甚至还恳求他,饶安乐性命,不要株连她。
君倾澜气的将奏章直接扔在了沙盘里,“简直糊涂!”
安乐糊涂,他这个母妃也糊涂!
堂堂公主,**后宫,她们简直视宫规如无物!
“皇上,微臣之见,明日慕司廷受降,必有诡计。”顾玄清请求,跟君倾澜一同去落霞镇。
君倾澜本不想带他去,“你身子骨弱,也不会武功,同颜颜一起在军中静候吧。”
顾玄清却道,“微臣熟知慕司廷动向,可助皇上破解其奸计。”
他从小与慕家子女一起被慕谦养大,总归是比寻常人要了解慕司廷一些。
君倾澜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朕把金丝软甲给你,你穿上,明日跟紧杨煜,不得离开他视线范围。”
顾玄清颔首,“微臣遵旨。”
他与镇国公一同退下了。
姜清颜去受伤士兵的军营中忙碌完,也回到了君倾澜身边。
她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顾玄清也来了,君倾澜跟她提起,明日要带顾玄清一起过去,姜清颜还有些奇怪,“顾大人不会武功,带上他岂不是有些累赘?”
慕司廷那人阴险至极,君倾澜点了一万人,外围还有数万兵马包围着,准备充分才去受降,顾玄清既不能御敌,又无法掌控慕司廷,跟着君倾澜只怕是有些碍事。
君倾澜岂会不知道顾玄清的心思,“若能助朕迅速拿下慕司廷,免一场灾祸,他便又是功劳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