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自顾自地睡她自己的。
他的手探进衣摆里汲取她的体温,她也只是被他冰冷的手冻得战栗哆嗦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看他一眼。
直到他胡来,白婉棠惊呼一声,回头瞪他。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是他预想中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烦躁地捂住她的眼睛。
白婉棠在心里骂他神经病,继续睡自己的。
独孤极这一晚都睡得不安稳,被惊醒多次,连带着她也睡不好,困得要命。
到后来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她醒来时,衣襟和小衣都松散开。
独孤极做过什么,她睡意朦胧间是有点感觉的。他没有太过放肆,好像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温度,一些柔软的抚慰。
她能感觉到,那个叫“清棠”的人,是比血与红还要让独孤极厌憎的存在。
可书里没有提到过清棠,这个世界有关独孤极的那些戏文里也没有。
清棠,仿佛是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存在。
那样多与书和历史不符之处,早已让她对千年前的一切产生怀疑。
她曾经甚至有想过,独孤极会疯魔至此是不是并非他的错。
但那些如今都与她无关。
她只知道,独孤极折磨得她很痛苦,而她并不欠他什么。
独孤极睡不安稳,便干脆没怎么睡了。
他连日处理政务,将收服的城池一一统合整理,分别派魔族去管理。
这些魔族散漫恣意惯了,他交代的任务做得都不能让他满意,他便定了时间,要一座城一座城地去查巡。
底下的魔族忙得怨声载道,连带着白婉棠每天都能听见,守门的魔侍抱怨独孤极现在睡得少,脾气越发暴躁,处理事务也越发严苛了。
白婉棠倒是很满意这个状态。
独孤极不睡觉,忙起来也顾不上来找她,她已经好几日没看到他了。
听闻独孤极是去巡查了,已经离开行宫数日。
白婉棠这些日子便在筹备自己的逃跑计划。可惜没有帮手,她几乎找不到机会逃出去。
很快到了冬至,听人说独孤极在冬至前两天就回来了,他要在云华殿举办冬至宴。
这一次他不会再带她去赴宴。
因她如今于魔族而言,是伤了独孤极的凶手,是他们的仇敌。
独孤极回来之后,没有来见过她。
冬至这天,却来了个眼熟的魔侍给她送衣裳,说独孤极特许她今日可以离开这小院,出去逛逛。
白婉棠看到那繁复的衣裙便不想穿,一听可以出门,才欣喜地换上衣裙。
换好衣裙,她也想起这魔侍是谁了,“你叫梅英,对吧?”
梅英很是惊讶,“你还记得我?”
白婉棠点点头,“我记得那时候,你在魔侍中对我还挺不错的。”
不过是觉得得罪不起。
梅英心情难言,上前来帮白婉棠理好裙上繁复的衣带,领她往行宫大门去。
一路上静默无言,她突然对白婉棠道“其实,尊主待你很不同的。”
“我知道,因为我有神莲神骨,因为我阴差阳错地成了他唯一亲近过的女人。哦不对,现在他亲近的女人里应该还有个崔羽灵。”
白婉棠语气轻松地调笑。
梅英神情复杂地道“不是的,尊主和那位崔姑娘没什么的,他身边只有你。他很忙,这些日子睡也睡不好,每日都需吃药。今日天不亮,他便起来处理了今天要处理的政务,挤出时间来要陪你出去逛一逛。”
旁人都说独孤极是睡不着,才起来处理完政务,空出时间出去散散心。
但她觉得是为了白婉棠。
白婉棠听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梅英感觉她变了许多,好像对尊主的事都不在意了,又道了一句“那些衣裳,他都没烧,好好地收着呢。”
那天晚上,那盆没被烧毁的衣裳,成了梅英一个人的秘密。
她已经忍了很久,如今终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想白婉棠或许会有所触动。
白婉棠却脚步一顿,困惑道“什么衣裳?”
梅英道“就是你亲手做的那些衣裳,尊主说要烧了的那些衣裳,他没有烧……”
白婉棠沉默半晌,打断道“那又如何呢?”
“……”
那又如何呢?
梅英也不知道,她总觉得白婉棠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可又没有理由这样说。
梅英不再说话,将白婉棠送到马车上,帮她撩车帘时,看见独孤极在车内看折子。
白婉棠怔了下,喜悦的表情很快垮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上车,坐到了车内离独孤极最远的地方。
她还以为是她一个人去逛,还以为她可以趁机逃跑。
车帘放下,空间变得逼仄。
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