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作为一个没有春天和秋天的城市,酷暑才退却几天,早晚温差就已经十分明显。
安安刚出电梯,就被冻得立马扣上了外套,正要提步,却是无意听见了前面两名下属的闲言碎语。
“空降从来都是分两块,能力or关系,我看她都来快一个月了,也没能拉来几个流量,估计属于后者,否则再强也买不起限量版的铂金包。”
“啧,这年头,能力强不如长得好。”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草包领导的。”
“为什么?”
“反正部门业绩下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怎么着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去。”
“也是!”
直到两辆车依次驶出停车场,安安这才面无表情地穿过走道拉开了车门,倒库左转,一路驶向城东,到了第三次绿灯,这才上高架。
六点一刻,华灯初上,放眼望去,没有了沈煜知的临市,繁华依旧。
车辆转上盘山公路,余晖殆尽,天边仅留一抹残光。
路两边的梧桐叶子也已经微黄,被风吹过,落下几片掉在静谧的柏油路面,以前,有沈煜知在,安安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
直到,那座独栋别墅映入眼帘,安安踩住脚刹,摘下眼镜,情绪微有些复杂。
这栋房子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建好,原本是沈煜知买来当婚房用的,可惜,还没等到修缮完毕,他的未婚妻就于瑞士病逝。
那里有全世界最完,瓷制锅盖被掀开,愈发浓郁的气味挤入鼻腔,她看着那层荤油,忍不住地再次扭头,为了避免弄得地上都是,连忙站起身,冲进了卫生间。
方婶拿了一包纸巾跟上来,脸上惊疑不定,犹豫片刻,她问道:“安安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安安说着,见她神色中带着三分探究,故而铤而走险地笑道:“方婶,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可别瞎想,就是最近公司准备上市压力有点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闻声,方婶松了口气,想到近期电视上的各种报道,心有余悸道:“那我待会帮你和方医生预约一下,你明天抽空去做个体检,现在年轻人也要提早预防。”
“嗯,明天不加班我就去。”安安说着,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看着她的背影,方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拿出了这个月的采购单……
半个月前,从医院出来后,安安不是没想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沈煜知,可他不仅切断了所有通讯,还有意变卖掉永诚的原始股权,是铁了心地不想再同她有任何联系。
安安心中不是没有恨意,但她也实在是不想再去自讨没趣了。
这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就在月底,嗯,趁现在还只是孕早期,那她就懂事点,把这孩子打了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要怎么再去分心照顾一个小孩,打掉,继续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双方都好。
而且,她近期还在看房产,这栋房子就算沈煜知不回来住,以后的女主人也是那个宋小姐,她要从这里彻底搬出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肚子咕噜两声,安安爬起身,她虽然没什么胃口,可肚子里面这个似乎不能饿着。
叹了口气,安安披上开衫,拉开房间,准备去厨房弄碗沙拉先垫着,没曾想到将近十二点,方婶房间的灯竟然还亮着。
安安无意去听,可那些对话自动传到她耳中。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太确认,但这个月安安她好像没有来那个……我们做保姆的,不好多嘴……何况她现在这年纪有个男朋友也正常,就是千万别被人骗了……好,那我等你过来再说。”
平静陡然被打破,安安后退两步,这样一来,沈煜知怕是不过两天就会赶回来,毕竟他马上就要和宋氏联姻,是不可能让这种丑闻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