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那天傍晚,北京城正在一场看不到终点的暴雨中接受着“洗礼”,像是在惩治着那些背叛了爱情之人;同时还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显得格外讽刺。
工体旁边的那家“小憩咖啡馆”内,却一如既往地清静,犹如与外面的倾盆大雨隔绝着,不受半点影响。枝繁叶茂的葡萄藤拼成的拱门,把里面衬托得尤为神秘。桌椅是橘黄色的木条拼成,简介而温馨;地面上印着毕加索的抽象画作,艺术氛围浓郁。老板从来不做广告宣传,去的几乎都是熟悉的回头客,就像我和金超;其实,那里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咖啡馆的主人,一个年过五十却天天喜欢穿着花里胡哨衬衫的老小孩,老丁,满脸热情地跑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可悲的是,在那一刻,他的问候竟是那般的不合时宜,甚至让我感到厌恶。
“说吧,你到底想干吗?”,老丁离开后,我一脸冷淡地质问坐在对面的金超。
“我想和你复合”,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非常直截了当,眼神中仍然充斥着熟悉的浓浓情意。
“你做梦吧?谁要和你复合”,我把刚端起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里面满满的橙汁,我一口也没来得及喝,溅得桌子上到处都是。我的声音很大,咖啡馆里的一些客人好奇地朝我看过来。
“若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心里依然深爱着你”,他的声音,开始微颤,伸过来手,想握着我的手。
“别碰我,你让我觉得很恶心”我站起来,恶狠狠地冲他骂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咖啡馆。
“林若希,你站住”,金超紧跟在我身后,追了出来。
“你想干嘛?”我站在大雨里,歇斯底里地冲他吼着。
“我根本就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徐菲是敌对公司派来的奸细,就是为了抢走我的几个大客户”,金超站在我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字正腔圆地告诉我。大雨倾盆,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一股“光明正大”之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那你们在ktv里是怎么回事?你搂着她也是敌对公司的安排吗?”,我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似乎所有的解释都是他在为自己□□裸地狡辩,让我觉得他更加可恨。
“她说后来她喜欢上了我,所以才故意挑拨离间,让你和我误会彼此。那天去ktv之前,我已经喝醉了;她知道你去了ktv,就在隔壁包厢安排了那一出戏,还故意半开着门,就是为了让你看见。我包里的窃听器也是她放的,还故意把我给你买的口红放在我办公桌下,她就是想让我们分手”。
“口红?”,我似乎记起来了,那天我去金超公司陪他去吃午饭,结果把包落在了金超的办公桌上,徐菲一定是趁机偷走了我包里的口红。
“昨天她辞职了,这一切都是她亲口承认的。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太任性,从来就不好好想想。也正是因为你的任性,我连我爸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金超边嚷边哭喊着责怪我。
“我任性?我自作聪明?那你呢?你不也是被她玩的团团转?”我越说越气,感觉血管的血液马上要沸腾炸出来了。
“我当时有多奔溃你不知道吗?我爸病危躺在病床上,公司的运营又遇到极大的问题,我哪里有心思去管徐菲的事情?我以为你会陪着我共同渡过难关,可是你呢?不停地职责我,还和我提出分手”。
“你是在指责我吗?好,我不想和你多说。已经分手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好!”金超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地面上溅起了大大的水花,像是盛开的白牡丹;然后转身大步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雨里,狼狈不堪。
看着金超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么坚决,又是那么的无奈,最终消失在大雨里,我感到既吃惊又愤怒。不光是因为他的指责,更是因为徐菲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是她亲手毁了我曾经对爱情的所有期待。可是,是的!现在都结束了,不是吗?就算是误会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回不去了!
有时候,我选择相信命运,毕竟也找不到其他“借口”来安慰自己。对于金超,我终究还是感到一丝惋惜,为了我们那段只能成为“回忆”的过去。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报告里面一定要体现出具体的数据。重做!”一向对我心慈手软的老大已经是一周内第二次对我不满了,把昨天下午刚交给他的报告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像个傻子,一脸茫然。
“怎么了?他心情不好吗?”我小心翼翼地凑到旁边的王姐耳边,小声地问。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听说上午高层会议,刘蓉批评了我们老大。不止是你,中午在茶水间,我还看到他骂赵书童呢。”王姐面对着电脑,头也不敢转地和我玩“千里传音”。
“骂他?为什么啊?赵书童天天加班,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实习生了”。
“谁知道呢。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被刘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批评了,心里窝着火,总得找几个人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