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念念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人直接朝着她俯冲了下来。
那张脸她无比熟悉,依旧是清雅绝伦,出尘绝俗的一张脸,而她此刻却在那张脸上看到了紧张,懊悔的神情。
沈念念一瞬见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以及认命的无奈,她此刻灰白的眼眸里,像是瞬间被那抹紫色的身影点亮。
从新焕发出了光彩,此刻的容离于她而言就是即将掉进深渊的救赎。
她发现这一刻,她对于他的信任战胜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因为她无比的坚信,国师大人一定能像上次那样,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容离掉马回城时,人实在很多,无奈他只能下马,一路从屋了什么?”
容离冷笑一声。
“她需要说什么?”
念念虽是爱使小性子,可从不乱编排人,她会说什么那都是事实。
他的念念性子直,学不来什么弯弯绕绕。
“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容离抬头,向着门外道:“铁画将人带来”
铁画直接提了一个滚成粽子,堵着嘴的人进来。
燕细细回头,见团成一团,躺在地上支支吾吾的人,当即脸色煞白。连连后退,险些撞上身后的椅子上。
“回主子,这人已经招供,前些日子,燕姑娘命他假扮我们的人,引顾荣的人发现了银勾,去了城外的庄子。”
燕细细听着这话连连摇头,平日里娇媚的眼眸,此刻蓄满了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我不曾这样做过,国师大人,你要相信细细,是他在诬赖于我”
容离皱了皱眉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如此难看吗?”
燕细细一愣,含泪看向上首坐着的男人。
男人面色冷冽,一字一句的冲她说。
“本王不是傻子”
燕细细的手再也扶不住那椅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下。
转而又忙跪俯在地下,朝着容离连连磕头。
“细细错了,只求国师大人不要赶细细走,其他任何惩罚细细都愿意接受。”
地上的人低低的颤抖着,祈求着。
“在你想动她的时候,事情本就没了回转的余地”
念念是他的底线。
燕细细一愣,一定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她一点也不后悔那么做。
燕细细用手抹了把眼泪,也不在祈求了,因为她知道没用,国师大人其实心肠比任何人都硬。
“细细曾救过国师大人一命,今日细细想用这条命换留下来的机会。”
她细弱的背脊挺得笔直,仿若这是她最后强有力的支柱。
“若不是你曾经救过本王一次,你以为你能有命跪在这儿”
倘若不是念着她这份情分,她早是一具尸体了。
燕细细像是瞬间被人卸下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再也跪不住了,瘫坐了下去。
是啊,她也就是占着这份情分,赖在他身边罢了。
原本那次就算她没有替国师大人挡那一剑,国师大人定然也不会危及生命的。
是她将救命之恩强加在国师大人身上,才换来那么一丝丝的羁绊的。
现在她动了他的宝贝。
他也饶她不死了。
这样很好啊!
可是燕细细浑身颤抖,本已收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决堤的河水般,扑簌簌的留了下来。
燕细细慢慢的起身,向依旧坐着的男人作了一揖,整理了一下仪容,退出了书房。
铁画突然出声道:“主子,这就让她走了,神机阁诸多的机密?”
容离清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本王只饶她一次,机密,她自己是知道‘暗夜’的手段的”
燕细细抬出去的脚一顿,柔弱的嗓音轻轻的说道。
“国师大人放心,细细永远不会背叛于你”
这句话不知到是说给他听还是说与自己听。
容离似是没听到她说这句话般,任由着她走出了书房,走出了府邸。
只要走出去,燕细细依旧是名满天下的第一花魁。
可是这些对于她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个虚名,给她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