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不过在这几年间被你们这里的小一辈给神化了而已,走火入魔?我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荣简屏息凝神地躲在拐角处,她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这大约是一个六人小队,其中修为最高的是那个被叫做‘师叔’的中年男子,但他也不过是胎息,比荣简低了一层。
而其他几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则在筑基与开光之间不等。
对于这样的低配置队伍,荣简倒是并不惊奇。
可以说,今天的大头都在苍息台那方,按照原著中沧昱仙尊的为人,他的好友人数众多,各个都是领域大能,那些谋划要用他的血肉来养这方结界的老家伙们估计都不敢小觑这些来人,只能派出这样一个小分队来安置真正的沧昱仙尊,倒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
荣简看着他们轻松地交谈着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堂堂元婴修士的沧昱,会被他们所制服,被带来这里――
“哎呀,你下手这么轻作甚!师祖吩咐过的,说是割得越深越好,他好歹是个元婴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唉,说实在的,着实丢人,但师叔,即使这沧昱仙尊不动弹,我看着他我都觉得怕,要不您……”
“没出息的家伙!那可是师祖亲手下的魂茧……”
魂茧。
荣简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所谓魂茧,如其名,便是把魂魄束缚成茧,由此,魂魄虽还在体内,却永远无法重新寻回神志,而同时,这个术法也可保证人躯体不腐,除了无法动弹之外,身体所有机能照旧。
这本应是对罪大恶极之人所下的刑罚,但现下却……
荣简忍不住地皱起眉,厌恶地藏匿自己的身形,不再听那位‘师叔’洋洋自得的声音。
他们一行人又忙活了半晌,终于大功告成,悠哉地结伴离开,甚至其中几个已经在讨好那位‘师叔’,问事成之后,师祖会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荣简等他们的脚步声完全走远了,这才从藏匿的角落中出来,她皱着眉头,朝那篇阴暗中,唯一的光亮源头走去。
那是一块透彻的极冰雕刻成的床铺,而在那之上,浑身赤..裸的男子安详地躺在上面,他黑发如瀑,散在冰床上的模样,像是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整个画面犹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
而与此种近乎圣洁的场景截然相反的,则是他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的脖颈。
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脖颈之中流出,顺着光滑的冰面,往下滑去,而紧接着,便沿着地面上沟壑的石道,渗入旁边的石墙之中。
毫无疑问地,他的生命,正在缓缓地流逝,而荣简对此,却无能为力。
荣简的脚下,汩汩鲜血还在缓缓流淌,她只死死地盯着青年的脸,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那是伏空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