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芝这动静可不是小事儿。
温蕊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 突然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开门,却被司策拉了回来重新塞进被窝。
“我去,你睡你的。”
温蕊听到门外传来蒋雍急促的喊叫声,赶紧把脚缩回了被子里。司策则披上外衣去给对方开门。门刚一拉开, 蒋雍整个人差点掉进来。
司策皱眉看他:“干什么, 大晚上的发酒疯?”
“不、不是。”蒋雍急出了一头汗,“不好了阿策, 我老婆羊水破了。”
温蕊一直在被窝里支着耳朵听他俩的对话, 听到这话忍不住探出头来:“什么,羊水破了,是要生了吗?”
司策生气地回头瞪她一眼:“睡好, 别乱动。”
说完又平静地看向蒋雍, “所以呢?”
蒋雍急得乱抓头发:“现在怎么办阿策,我老婆还没到日子可是羊水破了,这、这要咋办?”
司策:“你不是医生吗, 怎么来问我?”
这话一出口,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蒋雍像是暂时回过了神来,神神叨叨边点头边嘀咕:“是是, 我才是医生, 你不是医生。”
说着转身要走。司策跟在他身后准备去看个究竟,刚迈出一步就见蒋雍猛地一个转身, 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撞上他鼻子。司策后退两步沉声道:“冷静点阿雍。”
“我、我冷静不了啊,”蒋雍一副酒还没醒透的样子,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我、我也不是妇产科医生,我不会接生啊。”
“我也不是,我也不会。”司策抬手重重地在他背上捶了一记, 声音坚定,“行了,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温蕊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掀开被子抓了件衣服就往身上披。她光着脚丫子跑到门口,嘴里嚷嚷着:“我也去,我也去看看。”
还没踏出房门就被司策瞪了回去:“穿拖鞋,地上凉。”
温蕊听话照做,这一转身的功夫就被那两人抛在了身后。等她穿上拖鞋下楼时,正巧在楼梯口撞见从三楼晃下来的许斯年。
他显然也是被蒋雍的大嗓门吵醒,正慵懒地打着呵欠,见到温蕊很自然地和她打了声招呼,两人便一起去了纪宁芝的卧室。
纪宁芝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如临大敌,别说下床走动,就连翻个身都不敢。她就这么靠在床头,一见温蕊进来声音里便带上了哭腔:“蕊蕊……”
温蕊还是第一次看纪宁芝这么柔弱小女人的模样,她赶紧扑到床边拉住对方的手:“怎么样,疼吗?”
“不疼,可我害怕。虽说我是二婚,可我也没生过孩子啊。老蒋说羊水破了,现在怎么办?”
温蕊见三个男人同时背对着她们在商量对策,于是便掀开纪宁芝的被子想看个究竟。这一看也是吓一跳,本以为纪宁芝情况还好,即便羊水破了垫个护垫卫生巾什么也能撑一下。没想到她这羊水流的速度极快,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浸透了一片床单。
温蕊是怀过孩子的,那时候上网胡乱搜索的时候也曾搜到过孕晚期羊水早破的情形。像纪宁芝这样的情况,现在必须得送医生,搞不好今晚孩子就得生了。
司策也是这个意思,他冲蒋雍道:“赶紧抱起她上车,先送医院。”
蒋雍当真快哭了:“这岛上的医院行不行,万一设备不够医生水平也不够怎么办。”
“这不还有你嘛。”许斯年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你那医科也不是白念的,基本的东西总都懂吧。放心只是生孩子,你的专业知识储备足够了。”
蒋雍听了兄弟的话情绪稳定了一些,结果跑到床边去抱人的时候又出了状况。他弯下腰试了两下,愣是没把纪宁芝抱起来。
“不行斯年,我手里没劲儿,我抱不动她。”
纪宁芝气得直骂他废物:“我也不胖啊,你这什么弱鸡身材,身子都叫酒给掏空了吧。”
“我没有老婆,我最近都没喝酒。”
“今晚还喝了不少,这也叫没喝?”
司策眼见他俩吵个不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冲许斯年道:“你去吧,帮阿雍一个忙。”
许斯年:“怎么是我?”
“难道要我当着我老婆的面,抱别人的老婆上车?”
许斯年一时语塞,皱眉扫了司策一眼,最后还是念着跟蒋雍的情分帮了这个忙。
司策则立马上楼换衣服拿车钥匙,蒋雍跟在后头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路上掉了一地。
几个人手忙脚乱把纪宁芝弄出别墅,抱上了停在前院的车里。
夜半无人的时候,一点点动静都能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在这里忙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隔壁别墅里,一个小姑娘正探头朝这里张望。
“安安,你怎么不睡觉,在这儿看什么呢?”
闺蜜打个呵欠飘到了阳台上,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不解道。小姑娘的一双眼睛还直直地盯着隔壁院里的几个人,随口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