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姜明月心头升起一抹浓浓的喜悦,仿佛多日的阴霾终于能重新看见天光。
她递上手中的汤碗,笑着说道:“你赶快喝吧,等喝了这碗你身上的毒就能彻底好了。”
沈宴清何等的敏锐,在看到那碗汤药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不对劲,“药里有血。”
虽然血量不多,但对于他而言,一下子就能闻得出来。
再加上如今的姜明月面色微白,浑身看上去气血不足的模样,沈宴清当机立断将她手中的汤碗放到一旁,将她的手腕一把拽过。
才刚刚伸手触碰,就看到姜明月面色一变,紧跟着发出“呀”的叫声。
见她冷汗涔涔,沈宴清没有多问,直接拉开她的袖子,只见她的手腕绑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俨然受伤不轻,再联想到那碗药中的浓郁鲜血味,沈宴清向来温和的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皇宫里的那个药是不是被你用了?”
沈宴清向来聪明,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可以解除,只是药材难寻,如今甫一醒来整个人的精神和以往大不相同,再加上汤碗中的血味,他很快就得到这样的结论。
姜明月长叹口气,“还是被你知道了。”
沈宴清眼中划过一抹疼惜,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无法浪费姜明月的心血,抬手将碗拿过把里面的汤药喝得一干二净,随后动作轻柔地拉着姜明月坐下,说道:“来,我给你把脉。”
沈宴清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触碰到姜明月的伤口,等过了一息,他的面色渐渐冷凝下来。
姜明月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那里,沉甸甸的几乎令他说不出话来。
姜明月难得见到沈宴清这副样子,知道他此刻心里很不好受,只能选择笑着安慰他道:“你放心,我真的没事,更何况若是我不救你的话,你会死的。”
她话音一落,突然,整个人被沈宴清重重拉进怀里。
“抱歉……”沈宴清的声音散落在耳畔,“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手腕上的那些疼都是因为他,只会有这一次,不会再有以后了。
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她疼。
当然等到以后,沈宴清在某件事情上不得不收回这一句话。
这也算是后话了。
……
江勉的信来的很快,毕竟他只有江宜修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当然不舍得他出任何事情。
他一心想着先稳住他们,谁料,沈宴清是个格外难缠的人,他一定要江勉拿出那些银子才肯放江宜修离开。
饶是江勉不想答应这件事情,可事情的发展完全无法预料,毕竟他的夫人可不是那么想,他的夫人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江勉赶紧救救他。
别无他法,江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在沈宴清还算守信,等收了一大笔几乎令江勉吐血的银子后,毫不犹豫就把江宜修放了。
江宜修回到江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沈宴清一个好看,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沈宴清和唐闻归两人一起联手,靠着巨额的财富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肆意囤粮囤药材,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势力一步步扩大,甚至后来将龙椅上的那个土匪皇帝扯了下来,唐闻归成为新的皇帝。
这一年,沈宴清刚刚及冠,也到了取表字的时候。
因为沈宴清没有长辈,因此他直接自己给自己取,“既然一切都是从临溪村开始的,那就叫介溪吧!”
正在吃东西的姜明月动作一僵,筷子掉在了地上。
坐在她身边的沈宴清唇畔含笑,一点都不介意弯下腰来把脏筷子捡起来,然后递过去一双干净的,“这双脏了,用这个吧!”
姜明月彻底被沈宴清的这句话吓了一跳,饶是之前在心中做过无数的心理建设,也比不过现实真正意义上的冲击。
“你说……你的表字是介溪?”
沈宴清温柔问她,“你不喜欢这个表字?”
姜明月连忙摆摆手,“那当然不是――”
沈介溪,那个惊才绝艳、智多近妖,帮助唐闻归一手打下天下的一代谋臣居然就是沈宴清!
这个深深烙刻在她心底的名字就在此刻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她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名字有异议!
沈宴清身上的毒好了,林芸也没有死,成功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可把唐闻归乐坏了!
当姜明月笨手笨脚抱着刚出炉的小皇子好奇看着的时候,坐在床上的林芸忍不住问她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大人也要一个?”
如今的沈宴清早就不是区区布衣,他虽年轻,但从龙有功,已经是最为年轻的丞相,再加上他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多次把江勉的军队击溃,在朝中的势力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位年轻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