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敬茶礼, 定北侯府的众人,皆很有耐心的在前院等着,即便是时辰到了,也不命人去催促公主与驸马。
侯府中人是很心疼卫二的。
他因为白小姐耽搁了几年光阴, 直至昨日才成婚, 二十好几的年纪, 正当男子年富力强、精力正旺之时, 成婚头一遭难免过火了一些。
众人表示非常能够理解。
即便二房与三房的人心存意见, 也不敢当着大房的人表现出来。
现如今, 大房可谓是如日中天, 娶了七公主, 且还多了一位首辅大人当女婿, 二房与三房如今服服帖帖, 对大房的人皆是笑脸相迎。
“侯爷、夫人、老太君,公主与驸马朝着这边来了!”嬷嬷疾步上前, 面上甚是欢喜。
二公子娶妻,阖府上下皆有赏银, 这两日府上的下人们就如同过年一般喜庆。
闻言, 众人就朝着小径那边望去。
敬茶礼就设在庭院,众人视线宽阔,很快就看见卫二搀扶着七公主,二人缓缓走来。
七公主似乎身子不便,走路姿势很是古怪,卫二小心翼翼,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看着她。
“噗嗤――”
侯夫人第一个没忍住,先笑了出来。
作为过来人, 她岂会不懂老二媳妇这是怎么了。
定北侯清 了清嗓门,俊脸有些紧绷。
卫三唇角含笑,心道,他给二哥的那本避火图大约是派上用场了。
卫远承也但笑不语。
施言挑了挑秀眉,她还尚未出阁,即便什么都懂,也得装作一片茫然。
好不容易走到了庭院,七公主小巧精致的琼鼻上已经溢出一层薄汗,卫二当然是难为情的,白皙的俊脸涨红。讲道理,他也没有预料到昨晚会失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揭穿。
敬茶礼很快就过去,侯夫人担心老二媳妇受罪,让她坐下说话。
七公主在施言身边的圈椅上落座,她动作缓慢,终于坐下之际,似乎如释重负。
施言转过脸看她,“二嫂,你感觉如何?”
她倒是知道一味药,可以帮七公主减轻痛苦。
七公主面上含羞一笑,还时不时去看卫二,这才道:“妹妹,我甚好。对了……你那边可有……那种药膏子?”
施言递了一个“我懂”的眼神给她。
七公主凑了过来,似乎迫不及待想要与人分享心得,“妹妹,你与首辅大婚在即,你也得事先备着。首辅也是习武之人,他与你二哥相比,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公主冲着施言眨眨眼。
施言淡笑而过,“……”二嫂嫂有点奔放啊,与她果真是一家人。二嫂嫂懂得,她也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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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当日,顾九年登门侯府,单独见了定北侯。
二人去了侯府密室,里面设了灵堂。
定北侯看着长案上摆着的牌位,点了一炷香放上去,道:“施兄,眼下是时候了。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我卫家!”
顾九年也上了一炷香。
定北侯原本并不想与朝廷重臣走近,可如今顾九年即将成为他的女婿,有些事已经无法避免。
曹令当初蛊惑景德帝毁了冠军侯府,日后也会对付卫家。
所以,定北侯听了顾九年一言,打算先下手为强。
事到如今,定北侯只能认下这个女婿了,闷闷道:“你打算怎么做?”
顾九年给人的感觉,是强势阴骘的。
十五年淫.浸官场,令得他在谈笑间轻易决定生死。
“曹令非死不可。”顾九年道。
定北侯一噎,“……曹令是皇上的心腹之臣,只怕他死了,皇上不会罢休。”
顾九年忽的轻笑,“那就先对付皇上。”
这一下,定北侯是真的僵住了。
其实,他二人皆知,冠军侯府当年的惨案,归根到底,是因景德帝而起。
换言之,若是没有景德帝的残暴昏庸,也不会有曹令的今日,更没有东厂一手遮天的状况。
“你、你……你不要乱来!”定北侯已结结巴巴。
今日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造反。
定北侯的内心是震惊,且崩溃的。
对顾九年再也不敢小看。
顾九年笑道:“侯爷放心,我定有十成把握,此事一成,我就立刻娶言儿。”
可若是不成呢?
定北侯很想问出口,但到底还是闭嘴了。
造反之事,不 成也得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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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芙蓉宫突然起了一场大火。
正当深秋,天干物燥,饶是景德帝命人救火,也是于事无补。
等到大火扑灭,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了。
景德帝在外面痴痴守了一整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