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的预赛和复赛时间接近, 九月21号,学校组织物竞生出发去省城考试。
生物和化学已经考过了,沿走廊出去, 原先满满当当的教室,现在空荡得没几个人。
考过的进省队,去省城参加更高规格的培训, 考不过的,高三的已经没机会了,只能回教室上课为高考准备,高二的, 想二战的, 留在教室埋头做题。
新入学的高一军训刚过,招的竞赛生还没来得及上课。
一个教室一个教室走过, 脑中想那些人的去处,徐艺秋心底不禁有些悲怆。
不知道她到时候是什么结果。
“别看了, 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过。”周秋白走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
落在后面的甘岁山也说:“稳定发挥, 以你们现在的水平, 进省队不是问题。”
徐艺秋点点头, 和周秋白一块跟上队伍, 上学校准备的中巴车。
车有26个座位, 即便他们上的晚,也有不少空余。
都是按班里的座位两两坐, 徐艺秋在中间的空位靠窗坐下, 周秋白坐她边上。
原本坐在前排羊奶真见状, 去徐艺秋后面, 拍了拍她后座那人,让他出来,自己坐下。
中巴车去省城少说得四个小时,徐艺秋拉上窗帘,掏出3,戴上耳机,侧身,背对周秋白歪头抵椅背上,闭眼听歌睡觉。
她有点晕车,特别是坐这种空间封闭、气味难闻的车,提前吃了晕车药,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周秋白也背对她偏头,闭眼假寐。
车启动没多十分钟,车里便安静得落针可闻,到处是呼吸轻缓的睡眠声,有的已经打起了轻鼾。
平时都是挤睡眠时间做题,难得有个适合补觉的机会。
只有个别太过紧张的人睡不着。
当然,其中不包括羊奶真。
他头抵上窗户,偷偷看座椅和窗户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拳头宽的空隙里,徐艺秋露出来的只有手心大的黑乎乎的头。
睡得正熟被强制弄醒,她脑子还有点迷糊。
车里 响起各种翻袋子喝水说话声,大多数人都因为这一变故醒来。
周秋白:“正好醒了,收拾收拾,快到了。”
“嗯?”徐艺秋拉开她这一侧的窗帘,中巴车进入省城,交错的高速公路两侧林立的尽是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进市区了?”
“进市区了。”
徐艺秋看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她睡了一上午。
揉着酸疼的肩膀转一转脖子,她戴上耳机又听一会儿陆长青推荐给她的歌醒神,以手作梳扎头发。
周秋白从包里掏出演草纸和笔,在上面写一串数字,撕下来给她,“这是我电话,到宾馆就分开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一会儿我再记一下跟你住一块的……”
“不用,我带手机了。”徐艺秋把月初才到手的手机掏出来给他看。
周秋白惊讶:“你有手机了?”
“我要过来考试,我妈不放心,给我买了。”
“那正好,你说,我记一下号码。”周秋白按开电话簿。
徐艺秋报一串号码。
周秋白记完存上,拨过去,徐艺秋的手机跳出来电显示,通了。
“你把我的记下来,找的话直接打电话就好了,发q-q不一定看见。”
“好。”
与此同时,座椅后面,羊奶真手忙脚乱把听到的号码记下来,让旁边男生看一遍,用气音小心问:“是不是这个?”
男生点头,“是这个。”
羊奶真不太信他,“你确定?”
“我怎么感觉是7不是1?”
男生无奈耸肩,“要是不确定你打过去试一试,试试不就知道了。”
羊奶真一想也是,反正徐艺秋不知道他的号码,手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一声嘟响没结束,通了,前面徐艺秋:“喂?”
几乎同时,手机里变过音,柔得像躺在云彩里的女声:“喂?”
羊奶真吓得一哆嗦,赶紧按断了。
男生也吓得够呛。他没想到羊奶真这么猛,真打了,更没想到一个陌生电话,徐艺秋竟然直接就接了。
羊奶真捂着快跳出心脏病的心脏,悄悄瞥前面,问男生:“她没听见吧?”
“你是听筒模式,我都没听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羊奶真自己给自己顺顺喘气不匀的胸口。
前面,徐艺秋疑惑地看着被突然挂掉的电话,点开通话记录,确实是陌生号码。
周秋白:“怎么了?”
“一个电话,我刚接就挂了。”
“陌生的?”
“陌生的。”
“可能打错了,一听你的声音不对就挂了。”
徐艺秋点点头,把周秋白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