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我也去!”赵孙语跑着就要跟上。
周秋白停下, 转头对她说,“你不去,你在这待着。”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就去。”赵孙语顿了一步, 又要跟上。
“放水,你去不去?”
“你就会这一个借口!”赵孙语不满地跺脚,大声吐槽, 步子却停下坐回去了。
不去就不去呗!她又不稀罕!
等闻歆走过来,徐艺秋把板凳放自己旁边,让她坐下。
“他是不是吃我的醋了?”徐艺秋语带揶揄。
闻歆本来以为她还在气头上,过来的小心翼翼, 见她已经消火了, 甜甜笑着抱上她胳膊撒娇,“秋秋猜的真准, 简直神童。”
“是我没有发现处理好,不过我刚才已经把他狠狠教训过了,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闻歆举着手指起誓。
“其实也是我冲动了,说话的语气没控制住, 一会儿他过来了, 我给他道歉。”徐艺秋自我反思剖析。
“不用不用, 你生气是应该的。”闻歆说, “本来就是他掏鸟窝不对, 还那种态度,搁谁谁不生气?要我早抽他了。”
“哎呀互揽什么责任, 我们赶紧把槐花摘了, 摘完!一会儿让他们大跌眼镜。”赵孙语呼叫郭荣, “你屁股还疼不疼?快过来干活了。”
“不、不疼了。”郭荣脸一红, 磨磨蹭蹭地过来。
*
小区几十年了,楼前屋后到处都堆积着杂物,周秋白跟着陆长青和马松,在被木栅栏围起来的方形小花园前停下。
说是小花园,争粉斗红的花没见几朵,各式各样的青菜倒是随处可见。
有人走近,正在园中散步的大胖橘受到惊扰,慌忙逃窜。
三人相对而站,一个比一个严肃黑脸,没人说话,猫身扫过菜叶子、贴着栅栏吃力钻出的细微摩擦声清晰可闻。
马松受不了这种寂静压抑的感觉,低头找个干净点的砖头,扫干净上面落的叶子和土,一屁股坐上去,斜眼抬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两位。”
“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嘛兄弟。”周秋白意外他竟然这么识时务,装腔作势的脸崩掉,乐盈盈地屈膝半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
“什么地位不都明晃晃甩我脸上了,我又不瞎。”马松侧了侧脸,让他们看清上面的巴掌印。
他是典型的黄皮,皮又厚,浅红的巴掌印不显,周秋白仔细辨别才看出来指印比较重的四根手指。
他着实呆住了,“……上手扇了?”
“这不废话吗?”
“不至于啊,你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把人气成这样。”
马松脸刹那奇黑,闭口不谈,只说:“认清态度、勤勤恳恳地道歉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想说想骂随便,我都能接受,赶快点,我急着回去。”
周秋白看陆长青,他提的,他应该有话。
陆长青唇动了动,但看着上面的巴掌印又停住,最后只说:“脖子后面挠的有血丝,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发炎了。”
马松手往后摸一把,拿过来一看真有血,偏浓的眉毛曲成毛毛虫,“我说后面怎么有点疼呢。”
等了会儿,没听见第二句话,他疑惑问:“就这个,没其他的了?”
陆长青“嗯”一声,还是笑出声,“你脸都这样了,我们还说什么。”
马松白他一眼,站起来拍拍屁股,“不说算了,不说走了啊。”
“怎么把他叫过来又不说了?”有刚落的树叶子被风卷着吹过来,周秋白翻手抓住,叼住绿油油的叶柄,看着马松逃也似的背影问。
“他回去的时候脸色太差,以为没聊妥,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陆长青淡声说。
周秋白一侧唇角勾起,犬牙磨了磨叶柄,在表皮破开的前一秒拿下来,高兴说:“我还以为你不关心秋秋呢,都没见你们说过话。”
“没有。”
“没有什么?”
陆长青没再说话,周秋白也不在意,他就随口一提,让他注意注意以后多跟秋秋说说话,他们俩太生份了。
回去路上,陆长青想起来昨晚的事,“赵孙语丢的钱找回来了吗?”
“公交总站和警局都问了,没掉车上,也没人捡到,没找回来,不过留了联系方式,有眉目的话会通知我们。”
他们到树下的时候,马松已经诚挚道完歉了,徐艺秋也说自己当时气上头没掌握分寸,就此言和。
赵孙语说到做到,槐花已经摘了大半,她脚边那一盆堆起高高的尖锥,周秋白给面子地哇塞赞叹佩服一番,“小赵同学,这都是你摘的?”
“当然,手都黑绿黑绿的。”赵孙语骄傲又撒娇地把自己的双手伸到他面前。
“你别摘了,剩下的我来。”周秋白把地上还带槐花的槐枝捡到一堆放自己和陆长青前面,又看一眼徐艺秋和闻歆的手,说,“你们都去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