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起床,先换了一根月事带,再去盐盒里拿出放了一夜的兔子肉。现在天气炎热,这种新鲜肉类很容易腐败,但用盐腌着则可以让它坚持更长的时间。温迪装了一些清水,把两块用盐盖着的兔子肉拖出来,泡进去洗得干干净净。她专门准备了几块案板,都是直接把木板拿来用,大的小的都有,选了一块合适的做垫,在案板上用刀把肉仔细切好,逆着纹路切成小块。
“可惜这里没有油。”温迪自言自语。
要是山上有猪就好了。
猪油最香也最容易做,但没有原材料,温迪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所以她放弃了炒兔肉的想法,退一步,煮肉汤。两只兔子肉不算多,掉进陷阱里那些兔子算不上肥美,好在这是单人餐,这分量对于温迪瘦削的身材来说也算一顿大餐了。温迪用自己磨的木勺子搅拌着箱子里的肉汤,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点青菜。山上既然有野果,也可能有青菜――野菜都行啊。
想着想着,温迪有点分心,差点煮干了水,赶紧又加了一勺水,再次煮开时撒盐,完工。
“好香啊。”上岛第六天,温迪终于喝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肉汤。
她把烦心的猪油和青菜暂时抛到脑后,把小半箱子的肉汤一饮而尽。
痛快多了。
也因为心情大好,她决定接下来启用从沉船上打捞入手的瓷器。之前由于她仅得到三套瓷器,又不小心打烂其中一件的缘故,她一直不舍得用,直到喝了肉汤才想通,反正过了一年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无关,难道把这些瓷器留下来生灰吗?有得用就用,她还能全打碎了不成?下一餐就用!
喝了温暖的肉汤,温迪浑身舒畅,一身轻松地背起藤条筐,带上她的木铲,高高兴兴上山去。这次她照常先去陷阱处检查,又拎出了两只肥兔子,温迪不禁怀疑这里是乌鸦设计专门刷新兔子的地方,要不怎么每回来都能拿两只?如果她多做几个陷阱,会不会收获更多?冒出这个念头,她用带来的木铲再铲了几个更大的坑,放入剩余的碎瓷片,蒙上丝巾,轻轻撒上土,完工。
藤条筐底部垫上柳条,再撒枯叶,最上头放野果,手里提着兔子,一手一个。温迪每次来去都得带走一大批东西才叫不白来一趟。返回山洞,把枯叶撒进深坑,柳条扔进山洞角落,这次温迪在山洞里流下了一半新鲜野果。接着,她再带着另一半野果和兔子去海边。次序分明,第一步是点火烧海水,制造盐;第二步是切野果干,码在木板上晒;第三步是杀兔子剥皮,把兔子肉洗干净。
在温迪洗肉的时候,突然一捧水跳起来,扑在了她脸上。
她一惊,以为有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鱼游过,调皮跃出水面时摆了下尾巴。
温迪低头接着洗兔子,刚站起来,正要走,突然又停下,回头盯着海面,若有所思。
……
从海边回来,温迪带回了盐,两块兔子皮,还有一些野果干。她不打算吃已经晒好的野果干,只清理出一个干净的木桶,用清水抹了一遍后再用布料擦干,接着把带回来的野果全部倒进去,将木桶盖上。她估摸着野果这玩意只有一季,等到她把山上那些野果子全部都摘完了,也就没了,接下来的三个季节,她可能就得靠这些野果干扛过去。
温迪不是医生,但她听过很多故事,比如说以前有些人在船上待了一个月,没吃新鲜水果,于是就得了什么病。她记得的只有大概,但印象深刻,所以每天要吃些野果这事她一直牢牢记得,专门去晒野果干,也是怕突然冒出什么病魔,突袭她的身体,那可不是倒霉了吗?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把木桶放好,温迪就在床上坐下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她实在没什么力气,经常性地烦躁。现在才中午,按道理来说她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可她就是不想做,想在床上坐着,什么也不干。反正现在吃的不缺,穿的也有……温迪决定奢侈一把,扭头就往铺满树叶的床躺下去。真够硌人的。她很是嫌弃,但也没法解决,只能抱怨一句就抛在脑后。
她躺在床上想着在海边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
与其等待疑似刷新的兔子,为什么她不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呢?她在一座岛上,四处全部都是海,海里到处是鱼。她为什么不抓鱼呢?这才是真正的长期收入!思路是对的,但温迪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鱼该怎么抓。兔子可以掉陷阱,她难道去海里也挖一个?
钓鱼?钓竿怎么做,线没有,鱼饵,鱼钩……都是麻烦。何况她不会钓鱼。
用渔网捕?看似简单,可是近海会来的鱼很少,今天遇到一条也是稀罕事,要用到渔网捕鱼的通常是深海,最起码她得驾一艘小船划出几百米才有机会捕到。那么她还得做一艘船?做木筏行吗?不,她不会做船,而木筏的安全系数太低。在不清楚这片海域的情况前,她不能轻易离岛。
“可惜水里不能挖陷阱……”温迪忍不住再次冒出这个念头。
当她把话说出口的瞬间,突然像是有一道白光在她脑海中闪过。就类似柯南脑子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