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娇读高三后就没去舞蹈团了,不过她也没荒废,自己平时回家在房间里会跳一跳,动作不能太大,楼下住着人,房间里虽然铺了地毯,但还是不太隔音。
曲目是她之前跟着跳过的,步子很熟,明天还要练,但是时间不多,那个女生是领舞,一起还有好几个伴舞,慕娇娇临时上阵,根本没彩排过,所以明天上午还要去一趟会展中心,要重新彩排,找好默契,不能出错。
晚九点,慕娇娇还在听拍子,脑袋里跟着回忆舞蹈动作。
她房间窗帘拉上,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小台灯,灯光是柔和的橙色,她头发放了下来,齐腰,黑而柔顺,光线落在她脸侧,整个人显得温暖。
一个小时后,慕娇娇关闭ipad,揉揉眼睛准备睡觉。
她去洗了脸和手,回来躺在床上突然用脚在墙壁上蹬了几下。
隔壁房间是温淮,温淮也还没睡,听见墙壁“咚咚咚”响,他皱眉,给慕娇娇发了条消息:“慕娇娇,你抽风呢?”
慕娇娇回他:“明晚十点半,会展中心接我回家。”
温淮:“大晚上往外面跑什么?”
慕娇娇:“睡了,不跟你说。”
节目十点结束,收尾工作差不多到十点半左右,天黑路暗,慕娇娇可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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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区,小洋楼。
苏老太太接完电话,喜笑颜开。
保姆也跟着笑:“老太太这么开心,我猜是大少爷的电话。”
老太太点点头,抑制不住的欢心:“是他,我大孙子。”
话里话外,颇为骄傲。
谢家在京都,家里两个男孩子,正是成长期,谢衍之上头有个哥哥,大他七岁,走仕途。只是现在年轻,还在外派,谢家权大,过几年就会把人调回京都,现在不过是让他慢慢积累从政经历。
“阿玉,你明天中午去买点菜,念之晚上要过来吃饭。”
保姆叫阿玉。
她点头:“诶,好,老太太放心。”
“对了,还有汤,也炖上。”
“好。”保姆笑着,“那老太太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这些东西我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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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外面青黑长空,谢衍之从梦中醒来。
他经常做噩梦,然而这次有些不同。
黑暗逼仄的阁楼,黑猫立在他面前,女人怪异的哭喊,夜色悲凉而幽暗。
有人举着长剑,一刀劈开他眼前的黑。
光线从那边透过来,照亮少女明亮的眸。
狐狸眼热烈,笑起来没心没肺。
她轻抬下巴,脚踩祥云,眸子里有亮眼的光:“你好,我是行侠仗义的大女侠,我来救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抬手,锁链困住他,女侠剑气凛人,眉间泛出冷意,一刀斩断缚住他双手的沉重锁链。
她是女侠,他是她的盾,他当然要跟她走。
谢衍之下床,书桌上,那张写了“慕娇娇”三个字的白纸,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唇边突然勾起笑。
灯光在后,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唇峰冷冽,邪气蔓延至眼底。
他念着她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唇舌里过了几道才吐露出来,“慕娇娇。”
三个字,含着无尽欲.望。
他取了笔,蘸黑色的墨,在纸上画下一个圈,慕娇娇便被他圈进浓重的黑色里。
窗外天色渐亮,清晨有微凉的风吹进来,印着黑色墨水的白纸被风吹的哗啦作响。
星期六,不上学,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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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慕娇娇和舞蹈老师约好去会展中心。
家里人还没起,温淮睡得跟猪一样,慕娇娇换好衣服背起小包出门,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往会展中心狂奔。
是的,没错,狂奔。
其实有直达的公交,但是她懒得等,跑步就当锻炼了。
耳边风声呼呼,少女身影带着春日蓬勃向上的美好,青春又活力。
住学校附近的走读生挺多的,周末休息几乎很少早起,难得一两个跑出来吃个早餐,看见慕娇娇狂奔的身影,咬着包子欣赏了好一会儿。
“诶,那不是你们班的那谁……”男生想了想,“慕娇娇。”
女生白眼一翻:“呸,我们班的人都认识?天天不好好读书看女生去了吧,没出息。”
说是这么说,她也忍不住看了眼。
慕娇娇是跑过三千米长跑的人,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女生撇嘴:“切。”
放假就不穿校服了,慕娇娇好看的衣服很多,衬身形,纤细修长,亭亭玉立。穿着白色裙子往那一站,小腿笔直且瘦,肤白而貌美,活脱脱仙女下凡。
赵徐英过来看见慕娇娇,满意地朝她点头,问她:“吃早饭没有?”
“吃了。”慕娇娇看了眼舞台,“赵老师,一会儿就在这儿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