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退回去还是会将他送上军事法庭,冠以欺诈罪?
这些都是其次,他更加无法忍受得是这个家庭知道真相后会对他露出怎样失望的目光。
后面夫人与家庭医生的谈话,汲集再也没听进去,他的病情开始加重,更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担心好几年后的事情而引发这种病。
那个荒淫无耻的梦境。
以后,即便好了,这个家族也不需要他这种带有精神疾病的未婚夫吧!
易鱼来探望他,他没控制住情绪,失手将花瓶丢了过去,差点砸伤易鱼。
汲集陷入更加绝望的困境,在情绪从激昂转向抑郁的时候,夫人果断带着他前往别院居住,并告诉他不要多想,就当出来玩耍一趟。
当他以为自己会被抛弃在这里,夫人竟然一起住下,每天都会过来探望他,让他按时服药,只是那段时间,他没有易鱼的任何消息。
有些时候,汲集甚至觉得夫人知道真相,知道引起躁动症的根源正是易鱼。
长达三个月的治疗,家庭医生宣布他基本康复,后期只需进行精神力梳理就能完全治愈。
家庭医生离开的那天,他找到一个无人的机会问道,“真的完全治愈?这种病不会复发吗?”
家庭医生沉默了一下,有些同情地告诉他,复不复发完全取决于病人自己,如果长时间精神紧张,体内有两种极端情绪不断地较量,那么复发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复发了没有对应的药剂,也没有精神力梳理,需要怎么应对?”汲集|会这样问只是担忧有一天事情败露,他被驱逐到贫瘠星球,像他这种从alpha转化成ega的人,不会有钱购买昂贵药剂,也不会有alpha为其梳理精神体。
当然,他也不会让陌生的alpha为他梳理精神体。
家庭医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回答,“那只能使用镇定类药剂,不过这种药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不建议使用。”
汲集明白,镇定类药剂根本不具备任何治疗效果,它只是控制中枢神经系统,强行让人变得安静,一旦药效过去,下一次会引发更严重的症状。
……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蔼地问,“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是过来看什么病?”
汲集的回忆被打断,“我最近有些失眠,需要开些安眠药。”
他直视着医生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
汲集回到原地时,易鱼还没有出现,他送了一口想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这时候再打开显然不合适。
如果易鱼回到这里没看见他,又跑出去找他呢?
万一问到他的去向甚至是查看到监控?
汲集瞬间毛骨悚然,他快速走到刚才那个护士面前,“请问,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有没有回来?”
先前还打趣过他的护士突然变得冷淡,一副爱理不理,“你又是谁?我对你没印象,对你身边的女生也没印象。”
汲集愣了愣,明白自己先前的态度得罪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好话,背后传来易鱼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易鱼手上拎了三四杯饮料,还有一些三明治,顺手递给护士一杯,“一起买的,不用客气。”
刚刚还冷冰冰的护士扬起笑脸,“谢谢小姑娘,你男朋友在问你。”
“问我?”易鱼疑惑地低着头,正将手中的热巧克力分给汲集,全然没留意汲集愈发紧张的神色。
“想你了呗,一会看不见就念得慌,年轻真好!”
易鱼高兴地说,“他黏人,又胆小。”
汲集的睡眠一直不太够,车上开了暖风,易鱼让他小睡一会,到学校再喊他,汲集也没有心情面对被蒙在鼓里的易鱼,他不想说出那个隐藏已久的真相,又担心内疚会让病情加重,便没有反驳,靠在一旁的软垫上假寐,结果车没开多久,他就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易鱼拿出手机,一份就医报告早已发送到她的手机上。
赵明明的信息一同跟在后面:失个眠而已,你都要跟踪偷窥病人隐私,果然跟你哥哥一样可恶。
易鱼转手将易尾的微信号推给他,关上手机望向窗外。
片刻后,她又打开手机翻出一个号码:乔医生,男生做跨性别手术危险吗?
乔医生: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有朋友想做?
乔医生:可以让他来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在其他医院做也可以,就做上次我发给你的那些项目,这些只是初步研究时使用的报告,正式开始手术前会做更加详细的检查。
易鱼:明白,那晚点我将我们两个人的报告一起发给你。
易鱼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幽深却并不宁静。
她想起汲集患上躁动症的那几个月。
她很着急,却被母亲拦在别院大门外,父亲的亲卫军们将擅闯的她一遍遍扛回去,直到父亲出面。
她从小就不怕父亲,两个哥哥随着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