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楚楚在长椅上坐着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人的车一直在身后, 她从广场出来,发现他还慢慢跟着,似乎她不跟到她到家有种不会走的架势。
她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转身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他车子的玻璃是某种很黑防窥的玻璃膜,几乎看不到里面的人, 他或许没料到她知道他在跟着,所以在她敲窗户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好几秒才降下窗户。
艾楚楚就笑,那个笑有点强颜欢笑,不太好看,“你送送我呗?”
他就说好。
车里,她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主要是不敢往后坐, 不太礼貌, 有种把人家当司机的感觉。
“我路过。”她没问, 倒是他先开口解释了。
艾楚楚就笑, “那挺巧。”
一阵安静。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吭声。
“腿怎么回事?”过了半响,他还是问了。
“过马路……”她刚说了三个字,顿了顿, 又说:“被狗咬了。”
“过马路被狗咬?”傅进爵重复了一遍。
“嗯,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影响电影拍摄的,很快就会好。”
傅进爵目视前方, 并没有发表看法,最后他还是说了,“其实我看到你跟他吵架,不放心才跟了出来, 并非路过。”
“哦。”艾楚楚神色淡然,还算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只说:“我知道。”
“其实……”
听到他说话,艾楚楚扭过头盯着他,等下文。
“其实,一开始就不太看好你跟他,似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太远,也太不稳定。”
“巧了,你跟我闺蜜说的一样,但是我起初没有听进去。”
“哪个闺蜜,林别枝吗?”
艾楚楚挑了下眉毛,脸上的意外毫无隐藏,“你认识?”
傅进爵没有直面回答,避开了,“那你后悔了吗?”
“后悔有用吗?”艾楚楚反问。
他笑了,似乎觉得她挺逗的,英气的轮廓柔和下来,很温和地笑容,如沐春风,似乎是觉得她分手了,所以并没有避讳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
艾楚楚轻轻切了一声,她情绪不算太差,还能跟他打趣几句:“我老家,丫头是用来叫女儿的。”
“是吗?”他还在笑,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那我不叫了。”
“诶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样啊?”
傅进爵看了眼后视镜,把车子开到外车道,车速降下来,问:“怎么样?”
“你们对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前脚说我为什么要骗你,然后转身继续骗你。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我没有女朋友。”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顿了顿,又补充,“我也没有老婆。”
“楚楚。”傅进爵叫了她的小名,“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不堪,你遇到的只不过是千万人的其中之一。”
艾楚楚别开脸,看向窗外,天空竟在片刻之间大变,星罗棋布的夜空爬满浓云,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车窗上,她的目光有些空,也有些远,后来才喃喃赞同:“你说得对。”
今年北城的夏天的温度屡创近十年里的新高,在室内不开空调似乎就无法呼吸,连洗冷水澡都觉得那些水是在管道里滚过一次才流了出来。
接二连三新闻里出现学生老师中暑,各大高校统一提前考试,结束了这一学期的课程学习,早早放了暑假。
自从上次傅进爵送她到家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反倒是严导那边,突然通知说是电影开机时间暂定,问就说是天气原因,总之的确是推迟了,大概半个月。
北城太热,艾楚楚考完试早早买了回老家的车票,走了。
……
南城。
车站里的人群熙来攘往,大多都是返家的大学生,她搭了大巴,等折腾到家,天色已经很黑了。
从马路上下来,她拖着行李箱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拐进小巷,第一户人家,朱红色的大门,是她继父的家。
敲开门,陈明辉看到她,那张黝黑苍老的脸上立即爬满喜悦的微笑,“楚楚回来啦。”
今早的时候她往家里打过电话,说自己要回来住几天。
看到她的脚步有些跛,便问了原因。
“出了点小车祸,骨裂,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艾楚楚把行李放下,从里面掏出给他买的衣服,陈明辉很高兴,穿在身上,摸着布料说了好几遍喜欢。
艾楚楚没有跟他有过多的寒暄,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关上房门。
那间房间很小,以前是杂物间,后来母亲去世,她继父就把这间房收拾了出来,很空,房间只有一个小桌,母亲的黑白遗像放在上面,桌前还摆着贡品,一些水果,比较新鲜,许是知道她回来,特意换的。
艾楚楚摸出打火机,点了三根香插在火盆里,跪下。
她出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