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一走, 苍 脸上笼上一层阴鸷之气。他看着承晚走的方向说:“你推测的很对,看来那晚看见承晚身上魔气的人就是羡青。”
桑落点点头,有些庆幸:“还好她今日受了伤, 又要受九道神鞭, 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是恢复不好的。只是我们还得想想待羡青的禁足令解了该怎么办?到那时她肯定会直接去紫微宫将此事告诉天帝的。我看着今日之事已经让天帝对承晚生了气,要是羡青日后再将此事告诉天帝,天帝一定会借此机会对承晚, 甚至是对玉清府出手的。”
苍 “嗯”了一声, 垂下眼眸去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对桑落说:“要救承晚只有一个方法。”
桑落眼中有希冀渴求的光:“什么办法?”
苍 幽远深邃的眼神迸射出光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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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承晚看见前面有一对昆仑墟的仙娥正捧着仙琼花露往回廊那边去。阳光落在白瓷的玉壶上,将瓶身照成半透明的样子,里面的花露摇摇曳曳折射出细碎的光。
承晚是昆仑墟的常客, 仙娥们都认得她。她直接上前去拦住了最后一个仙娥, 从她手里的托盘上取了一壶花露。她自由散漫惯了,那仙娥也见怪不怪, 只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走远了。
仙琼花十分漂亮, 承晚漫步在花林中, 寻了处最粗壮的枝丫飞身而上, 将自己隐匿在层层重叠的茂盛花朵间, 悠然的倚在树枝上品尝花露。
她看着身边环绕簇拥的仙琼花神思忽的飘到了当年君汝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上。据说人间曾有位帝王生活在北方,从未见过南方的琼花。他为了一睹传闻中花间绝色的琼花, 干脆征召了上万百姓, 硬生生的从北到南开凿出一条可以行船的运河来。
百姓苦不堪言, 累死者众多, 可这位帝王却充耳不闻, 一心只惦记琼花。
终于运河修好了,帝王的龙船也如愿驶到了南方,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琼花。可愤怒的百姓再也无法容忍这位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君,纷纷揭竿而起。最后帝王死了,国家亡了。
承晚用手指拂过软嫩的花瓣,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为了看这样一朵花,就值得如此劳民伤财?到最后丢了命亡了国,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为一朵花丢了命显然是个赔本买卖。可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呢?那条运河现在成为了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往来的船只整日络绎不绝,商品货物一船一船的南北互通,极大地造福了百姓,从这个角度看倒是歪打正着了。
承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一句西一句让她头脑涨的发酸。
她合上眼,手指轻轻捏着鼻梁,觉得羡青今日有些反常。算起来她觉得自己与羡青并没有什么大仇大恨值得她这样对待自己,两人总归就见过三四面,虽说每次见面羡青确实总在自己面前出丑,可是两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顶多就是上次在凡间因为那个叫蒋修平的道士两人才闹了些不愉快。
承晚的手指力道变重,酸胀的眼睛觉得缓解许多。真是奇怪,她想,羡青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自己就是发现不了。
她正在这想着,身下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些低低的交谈声钻进承晚的耳朵里。
承晚猛的睁开双眼,屏气凝神,交谈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帝和西王母。
承晚本身就是一朵莲花,如今又藏匿在层层叠叠茂密的琼花里,花朵的气味掩盖了承晚的痕迹,这才让天帝和西王母以为此地无人,踱步过来说话。
承晚屏住气息朝下面看了一眼,长生大帝并不在场,只有天帝和西王母两人。他们两人显然是有要紧的话要说,这才避开人群。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想听一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天帝一脸忧色,没有了在人前那种从容的表情:“苍 如今位列天神之阶,手里又握有重兵,我实在是担心呐……”
西王母抬手扶了扶发髻,笑着问:“你担心什么?担心苍 会反?”
天帝鼻腔里“嗯”了一声:“他毕竟还这样年轻,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天界百万雄兵全都听令他一人,就犹如卧榻旁酣睡的猛虎一样,叫我怎能不担忧。”
西王母袖起手来,语气平和:“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苍 我是知道的,这孩子最是本性纯善,绝非不忠不义之徒。况且有他师父长生大帝坐镇,就算他有这个胆也没这个心。不是我说你,这几万年我看着你对玉清府的忌惮是越来越烈,这样可不好。上古神祗如今只剩了咱们三人,当年青葱岁月时咱们也是一同打杀过来的,是过命的交情。长生大帝知道你的心思,这几万年退让有加,早就表明了态度,倒是你总把人家看成潜在的假想敌,平白生出许多嫌隙来。”
天帝被她说的有些挂不住脸,干咳两声搪塞道:“哪有哪有……”
如今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