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月下看美人, 有着另一番趣味。
即便此刻的慕颜脑子反应混混沌沌的,手中的烧饼也已经被吃完了,对方此刻还在看着她, 她只好呆呆地说了一句:“很好看。”
接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啊不对,烧饼很好吃对吧?”
“嗯, 很好吃。”即墨鸿闻言温柔地笑了,令人如沐春风, “可是我将你的食物吃完了, 你之后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明日再去找些吃的就好了, 过段时间我的桃子也快熟,到时候我可以请您吃桃子。”慕颜说着说着眼睛亮晶晶的, 十分期待的模样。
“夜色深了, 我先离开了,好好休息。”即墨鸿说着转身离去了。
慕颜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样温柔的人让慕颜心里生出了有些奇异的情绪,见到即墨鸿转身, 犹豫了一小会儿, 问道:“您还会过来玩么?”
即墨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慕颜, 眉心的氏族纹印在月色之下显示出了暗红色。
他点了点头。
慕颜见他同意, 心中莫名欣喜。
翌日。
慕颜睡醒之后, 一如既往地在拾掇院落,她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个小院子里,忽而她听见了推门而入的声音。
转身看去,是那个有些凶巴巴的婆婆。婆婆的身边站着小侍女,小侍女兴奋地向婆婆介绍慕颜的劳动成果, 婆婆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淡地盯着慕颜。
她的眸光像针扎一般,让慕颜很不适应。
她学着最开始进来时学习的礼仪对着婆婆行了个礼,婆婆干枯的手指捏住了慕颜的下巴,眯着眼看着慕颜说道:“模样生的真是不错,只不过这样就打算勾引先神?”
慕颜有些听不懂对方的意思,但是没敢开口,怕多说多错。
小侍女也很懵,她连忙帮忙解释:“婆婆您误会了,颜颜除了平日去堂食,基本上就不出门,甚至连前厅都不曾去的,怎么可能做您说的……”
后面的话,小侍女也不敢说,因为什么勾引之类的话,实在是太难开口了,侍奉先神的侍女都是要一直守身如玉的,像婆婆这样的都已经侍奉先神数百年了。
按理说人类的寿数不会这么长,但是先神会庇佑虔诚侍者,婆婆之所以成为宗族的领导者,也是因为对先神足够虔诚。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慕颜抬眸看着婆婆的眼睛。
她的眼神澄澈,平静无波,婆婆的整个人都倒映在她的瞳仁之中。
好像将她内心的嫉妒、不满全都映照了出来。
“将这些花花草草都除了,这个小丫头之后也赶出即墨府。”
跟在后面的侍女低声应是,小侍女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慕颜辛辛苦苦种下的花草都被毁了连刚刚结果的桃子都全部在地上摔烂了。
她有些难过地蹲了下来,用手捡起了唯一完整的桃子,用衣袖擦干净泥土。
此时她的行李也全都被丢了出来,她简单地拾掇了衣物和自己编织的罗缨,剩下的东西都没有拿。
“你从来都和即墨家没有关系,快走吧。”
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慕颜有些困惑,她也有记忆以来就时常漂泊,虽然离开这里有些遗憾,但是也并不代表她有太多执念。
她转身离开了这个繁华的府邸,没有任何留恋。
即墨鸿再次来到这片后院时,后院已经空空如也,原本美丽充满生机的园子变得光秃秃的。
“先神大人,这里太荒凉了,请跟随奴婢回到前院,近日新来了一批信女,她们为您抄了许多焚经。”
“她人呢?”
“大人,请跟随奴婢去前院。”
即墨鸿没有继续说话,指尖出现一道流光,对方的记忆将周围的场景复刻,他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勾引?”即墨鸿冷漠地看向了她,似乎并不理解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我本就心悦于她。”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婆婆的脸色紧绷,眉头紧皱。
“大人,只是一个孤女罢了,还请三思。”
她的话音未落,即墨鸿便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另一边的慕颜找了一处比较便宜的客栈,把带着的桃子和罗缨都放在了柜子里面,接着洗漱了一番就躺到柔软的被褥里面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迷糊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睁开眼睛就见到昨日见过的大小姐,刚醒来时眼睛有些酸,涩,慕颜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我来寻你,先前的事情,并非我的本意,我已经将那人逐出。”即墨鸿说了一长串话,似是着急解释。
慕颜发觉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可以随我一起回去。”
慕颜闻言,只是摇摇头,说道:“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而且我回去有人会不高兴的。”
女孩的话依旧直白,即墨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