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云被陆盛景关了起来。
他中了软筋散, 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盛景上了锁。
陆长云所担心之事,不仅仅包括那批宝藏,他更加担心的是宁儿。
以他对陆盛景的了解,即便不惜杀光了所有知情人,陆盛景也会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二弟,你、你……你就不能放过宁儿?!你想想看,倘若让宁儿知道真相,她如何能承受得起?!你千万莫要犯下犯错!”陆长云无法使出力气,很是绝望。
陆盛景淡淡笑过, “那就让她一辈子也不知道。”
“你……”陆长云语塞, 他搞不清陆盛景是又发病了, 还是偏执太深, “父王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陆盛景觉得,兄长够狠够绝,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服从康王的意思。
“大哥,我还有事要办, 你先委屈几日, 我与宁儿的事, 你不必操心了。”
陆长云,“……!!!”他的二弟盯上了他的妹妹,他能不操心么?!
陆长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要冷静思量起来, 这里是西南王府,他若是被困,保不成魏屹会暗中做什么。二弟魔障了, 他还清醒着!
思及此,陆长云艰难的坐起身子,盘腿调息了起来。
***
魏屹得知陆盛景要见他,竟有些诡异的激动,他拧眉问下属,“陆盛景当真是他一人单独过来的?”
下属如实回禀,“回王爷,陆世子人就在外面,的确是单独前来。”
魏屹蹙眉沉思片刻,又抬手理了理鬓发,这才道:“请陆盛景进来吧。”
片刻,魏屹坐在圈椅上,就看见陆盛景兀自推着轮椅入了堂屋,不知为何,魏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清风寨一幕,本能的菊花一紧。
好在,他也并非是寻常人物,表面的稳重尚且可以保住。
“来人,看茶!”魏屹道了一句,面上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陆世子见本王有何事?”
陆盛景的双眼幽若深海,今日格外幽暗,犹如冰冻了千万年的河川,一眼望不见尽头。
陆盛景淡淡启齿,“王爷,让你的人先退下。”
魏屹愈发好奇,挥手让属下一应退出了堂屋。
两人四目相视的一瞬,魏屹只觉得浑身心都不太舒畅,他轻咳了两声,天知道,他昨晚还梦见了这厮,“世子,眼下已无旁人,世子有话不防直说。”
陆盛景的确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很是直接,“王爷,那批宝藏,我不打算运回京城,此事也不会让皇上知晓,你我共分享,如何?”
顿时,五雷轰到点子上去了,沈姝宁当然是怕暴君的。
因为她不知道暴君几时正常,几时又会突然变得不正常。
犹豫几息,沈姝宁有些胆颤的问道:“世子爷,为何……大哥会被关起来?”
他们几个人在西南应当站在同一条绳上才是。
陆盛景没答话,他很不喜欢沈姝宁关心旁人。
任何人都不可以。
“我关了他,你很不高兴?”陆盛景冷不丁的问。他不明白,沈姝宁都已经有了他了,还在乎旁的男子作甚?
在陆盛景看来,沈姝宁就应该一颗心完完全全在他身上才对。
沈姝宁语塞,她总觉得这样的暴君有些不太对劲,“世子爷,你放了大哥出来吧,你如此行事……只怕是不妥。”
陆盛景更不悦了。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心头像是被人浇了一碗醋水,又酸又胀。
他很是不喜。
“怎么不妥了?大哥只是一个庶子,别说是将他关起,就是杀了他,康王府也无人会置喙一句。”陆盛景又冷冷的说。
他也不知会为何脱口而出这句话。
对陆长云这个兄长,他还算满意,最起码放眼整个康王府,陆长云是他看着最顺眼的一个。
但他此刻就是很想让沈姝宁知道,他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沈姝宁小脸一僵,万没想到暴君会如此残暴。
陆长云待他那样好,他竟还想杀了对方。
沈姝宁没忍住,“……这也未免太残暴了!”
残暴……竟说他残暴!
他若是残暴,她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说话么?!
陆盛景握着扶手的大掌突然变紧,他真是太傻了,怎会以为这妖精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呢。
在无数次梦里,她前脚对他温柔以待,后脚就一刀捅向他。
此刻,他真想将妖精捉到跟前,扒了她的衣裙,教她好好做一个妻子!
“出去!”
陆盛景突然低喝,在他没有失控之前,她必须要出去。
沈姝宁被吓到了,被陆盛景漆黑的眸盯视,本能的想要逃走。
正当她提着裙摆就要走,身子越过陆盛景时,腰.身.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