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到来后,谢家的正堂当中,只见户部尚书徐拱,礼部尚书冯潘,文渊阁大学士胡晋等诸多朝廷大臣一一坐在其内,众人默默的喝着茶,没有任何的交流,气氛显得十分压抑,而服侍的婢女,家丁也低着头,纵然是他们,也感受到了一股大势正向着侯府而来,在他们心中尊贵至极的侯爷,此时似乎都有些无力撑天了。
因为这一次出手的,乃是世间最尊贵,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久后,在季云和谢文的亲自搀扶之下谢知行拄着拐杖,缓慢的走了出来。
“拜见老侯爷”众人看到后,立刻起身施礼道。
“各位不必多礼”谢知行轻轻挥手后,在主位之上坐下了,望着到来的众人,感激道:“多谢各位,能在这个时候,还能给老夫一个面子,来侯府一聚”
“老侯爷客气了,当年若不是老侯爷的教导和提拔,徐某估计早就被莽人所害”徐拱率先开口道。
“不错,虽然现在出了点事情,但只要老侯爷在,我们相信这件事情跟侯府是没有关系的”胡晋也开口道,他曾经做过平南荒大军的幕僚。
“谢谢各位,出现这种情况,是我谢知行无能,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孙后代,亏对谢家的列祖列宗,更亏对历代先皇对我谢家的重视”谢知行惭愧至极道。
“侯爷,没这么严重”冯潘低声安慰道。
“有,谢某一生征战,忽略对子女的教育,外面的留言我都知道了,有些是假的,但有些是真的,成儿的确跟那个女子有私情”谢知行道。
“啊!”在场的众人一惊,这不等于承认了。
“把谢成带上来”谢知行挥手道。
“是”
很快,在两个家仆的捆绑之下,一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但依旧可见俊朗脸庞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祖父”年轻人一把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泪水,真是谢章的最后一个儿子谢成。
“成儿,你真的让祖父太失望,太失望了”谢知行失望的摇头道。
“祖父,一切都是我的错”谢成叩头道。
“你的确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第一错:风花雪月,不务正业;第二错,事情做了,却没有胆量去承担,害了人家清白女子;第三错:你虚浮华表,外聪内乱,出了事情,不知道解决,只知道逃避,你根本不配做侯府的传人”谢知行怒道。
“对不起,祖父”谢成不断的叩头道,旁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微微摇头。
谢知行叹了一口气后,道:“各位,成儿的确是事情祸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有一点要说明,那就是我侯府只是拒绝那位姑娘入府,但他绝不是我康乐侯府杀的,我康乐侯府还不会小气到去跟一个戏子去计较,另外所谓的威逼,我也已经查清了,是我儿愚蠢,怕事情牵扯到侯府,说出这件有失门楣的事情,所以派人前去警告,我已经决定上书陛下,剥夺他的侯爵之位,让他回老家修养身心”
听到这话,徐拱的脸上露出一丝敬佩,老侯爷这是丢卒保车,宁肯侯府被人泼了污水,也要最大程度的减低灾祸,只要咬死人不是他们杀的,事情就可以回转。
“同时,康乐侯府也没有资格在拥有丹书铁券”谢知行高声道。
“什么”旁边的谢文一惊。
而这时,徐拱已经站起,抱拳道:“老侯爷英明,下官定上书陛下,说明真相”
“我等亦是”
丹书铁券交了,原本就可以免死,而以这种方式上交,他们出手帮一把,又有何难呢?
望着众人,谢知行感激的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了”
“客气了”
当到来的官员纷纷离去后,一直没说话的季云柔声道:“师父,学生待会就进宫”
“不!云儿,你不要去了,我让你过来,不是想让你帮忙,就是想让你在他们的面前站一站,只有你在,他们才能真心的出手”谢知行有些抱歉道。
“师父,你太客气了”季云尊敬道。
谢知行轻轻一笑,道:“陛下,由我亲自去见,说来当年我还担心陛下过于敦厚,没想陛下乃潜龙之身,云儿,日后你要紧紧的跟随着陛下,必成辉煌之大气”
“是”
“文儿,去备车,我要亲自面圣请罪”谢知行对着谢文说完后,挺直了腰杆。
“是”
大约一刻钟后,在巍峨皇城,承天门外,康乐侯的马车缓缓到来,谢文,谢武亲自驾着马车。
“来着止步”守卫皇城的侍卫看到后,立刻阻止道。
“我乃康乐侯府谢成,我祖父谢知行求见陛下”谢文高声道。
“老侯爷”听到这话,一名头领立刻跑了过来,面带尊敬道:“下官的父亲乃是老侯爷部下,不知道可否见上一面”
谢文一愣,对着轿帘低声喊道:“祖父,祖父”
然而马车内却没有任何的回音,谢文意外的再次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发现情况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