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三人换了衣衫。
裴景鸿和君如竹扮做仆从,邵卿卿则扮做侍女,跟着风永年登上万仞山。
万仞山是整个苍州最高的山峰之一,相传因铸剑杀生太重,山上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
邵卿卿坐在万仞山派来接人的马车上,撩开帘子看过去,只见四周均是蒙蒙雾气,隐约可见马车行走在一座石头铺设的拱桥上,桥边的围栏每隔几丈便有一把偌大无比的玄铁剑做装饰,剑身黝黑,隐约间透着森然之气。
“万仞山与剑池镇仅有这座桥相连,桥下面便是无极深渊。”风永年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此桥名唤妻桥,听闻是万仞山第一任宗主风闲所造,只是风闲一生妻贤子孝,又是英年早逝,他妻子反而善终,却不知这唤妻桥到底唤的是哪位妻子。”
邵卿卿看着风永年眼睛放光的样子,心想你倒是挺八卦。
“唤妻桥?”裴景鸿一字一顿地问道,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只观桥上的装饰,可丁点不像是唤妻,反倒像是镇妻。”
风永年微微一怔,神色间闪烁着一丝惧意,他勉强笑了笑,看向君如竹:“这到底是我风家内门……”
不好这样当着我面吐槽吧。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君如竹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师兄性子古怪,还请风兄多包涵。”
裴景鸿听此,微微一晒,不再言语,只闭门养神。
他自登上唤妻桥后,便觉得头疼欲裂,风闲的意志在他体内躁动不安得厉害。
邵卿卿瞧着裴景鸿眉宇间的郁色,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你不舒服?”
裴景鸿抬眸看她一眼,恹恹道:“晕车。”
邵卿卿:……
我怎么这么不爱信呢。
不过风永年在此,邵卿卿也不好多言,待马车停下,四人从车上下来。
只见入目处尽是偌大的岩石,万仞山山势陡峭,岩石生的狭长,犹如剑锋刀锋,当真是山如其名。
他们站在一处广场上,这广场足有四个体育馆那么大,一眼几乎望不见尽头,人站在上面,渺小地如同蚂蚁。
邵卿卿眯着眼往远处看,只见这广场尽头,有数百阶高耸入云的台阶,一路往上,隐在云雾之中看不真切。
那万仞山的弟子指了指那台阶道:“马车只能到这,余下的路需你们自己走上去。”
风永年听此,忙拜谢了那弟子,而后他整整衣衫,神色十分肃穆地走了过去。
邵卿卿他们只好也跟过去,一路拾级而上。
这台阶十分陡峭,一眼望不见尽头,好在一行四人除了风永年都有些功夫,尚不至于走不上去。
沿途还能看到不少各色打扮的修士,想来也是面见风云息的。
邵卿卿一路数过去,不禁暗暗咋舌,风云息出关的场面当真是热闹了。
好不容易爬上台阶,又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周围竟也和方才的唤妻桥一般,有黑色的玄铁剑做装饰。
有万仞山的弟子迎上来,问清风永年来此的事由,面色冷淡的点点头:“只能带一个人进去,余下的都在外面候着。”
裴景鸿听此,转头对君如竹道:“你进去吧,我和卿卿四处转转。”
君如竹听此,略有些迟疑,他压低声音问裴景鸿:“裴兄你可看出了异样?”
裴景鸿不说话,只眼神里有警告之意:“见到风云息见机行事,若觉得不对劲,自己先撤出来。”
君如竹心中了然,慢慢点了点头。
目送君如竹和风永年离开,邵卿卿终于松了口气问道:“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裴景鸿懒懒看了邵卿卿一眼,突然笑道:“你觉得呢?”
“就觉得这里云雾萦绕,阴森森的,叫人不舒服。”邵卿卿坦然道。
裴景鸿点点头:“凭你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他负手而立,抬眼望向广场后面的群山,神色微妙道:“你看那些山,不觉得他们像好多把剑吗?”
邵卿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万仞山嘛,想来是因此得名。”
“无论是这广场上的排布,还是方才唤妻桥,甚至整个万仞山,这些排布都有一个特点。”裴景鸿说到此,声音微微一顿,“这下面,镇着东西。”
他说着指了指脚底。
邵卿卿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冷战。
裴景鸿看着她吓得小脸发白,嗤笑一声:“你慌什么?有我在,你又能出什么事?”
邵卿卿看着裴景鸿神色肆意慵懒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动。
二人对视一眼,邵卿卿只觉得裴景鸿的目光都跟着柔和了几分。
气氛正有些微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李俭!我劝你放聪明点,现在你才是我的狗。”
邵卿卿微微一愣,转身看过去,只见隐约可见孔玉姬和李俭的身影。
难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