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交过其他男朋友。
这句话让江以洲的心头一敞, 豁然开朗。其实,他一向都是心胸狭窄的人,得知她可能已经忘了自己, 也曾想过一走了之。可深夜无眠的时候, 痛苦绝望的时候, 总是眷恋着那年少时她倾覆过的温柔。
他微微张口,有些不可置信,问:“真……真的?”
“不然呢?你信了?”
“是你亲口说的。”
“我说你就信?”
“不然呢?”
这个反问让周晚月一噎,她看着江以洲, 心里满是触动, 她说:“哦, 那以后我说的,你也还是会相信吗?”
“会。”
“那为什么还愿意这么救我?”周晚月问。她试图想了下,倘若江以洲有了别人, 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头的。她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见面。她没办法接受。
江以洲便轻笑, 反问:“我没有忘了的事情, 你凭什么忘了?”
“周晚月, 你别忘了,我江以洲是什么人。”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多少。
但一定会得到,不得到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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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洲出院那天,周晚月特地提早上班,把手头上几个预约好的病人看完,想早点过去接他出院。但忙完一看, 竟已经十二点多了,都中午了。
她饭也没顾上吃,拎着包就跑出去了。
其实原本江以洲按要求是要再观察几天再出院, 虽然经过一系列检查与治疗,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江以洲嫌日日在医院的日子里闷,想着手里的案子,便要提早出院。江以洲的性子大家都知晓,他要做什么基本拦不住,傅莹为了这事硬是跟他生了好大一顿气都没用。
最后还是周晚月开口了,只道了句在休息两天吧,江以洲这才拖到今日出院。为此,徐家信还笑称道,哎,他怎么他妈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
周晚月冲进来时问了句前台,得到人还没走的时候,她这才放下心来,幸亏还来得及。这是她应允他的,一定会亲自接他出院。
途中还接到了徐家信给她的报信电话,那边语气可夸张了,他道:“小月子,你人呢!以洲要走了!!!你的情敌人家一大早就来了!”
“我刚到。”周晚月挂了电话,步履匆匆地赶到江以洲病房前,徐家信正在走廊那儿晃悠着,见着她,松了一口气,他说:“快过来,我给你守岗呢。”
“守什么岗?”
“你情敌还没放弃呢,你可别大意了,多亏我去当电灯泡!”
周晚月哼了声,说:“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徐家信哼唧两声,他双手抱肩,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吗!人是你的,我岂能让外面的妖精碰他!”
周晚月就笑。
“行了,他妈不在,我去楼下等你们。”徐家信道。
“嗯。”
周晚月还未走到门前,就听见女生啜泣的声音,她缓了缓,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周晚月?”江以洲唤了声。
周晚月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她这么小心,他怎么听出来的?她深呼吸了下,这才走进去。安逸正背对着她抹眼泪,似是不想被她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江以洲一副没事人一般半躺在病床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很好了。他看着她,问:“为什么不进来?”
周晚月看了看安逸,又看向江以洲,吞吐道:“我是怕打扰到你们。”这话多半是有些违心的,她恨不得打扰呢,只是,也有些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打扰。”他说着,勾了一下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过来。”
周晚月也不知道江以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又瞅了安逸一眼,安逸仍然背对着他们。她坐过去,问:“干嘛?”
“再过来点。”
周晚月迷惑了,但她还是很听话地凑过去,等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江以洲轻笑,说:“怎么像小猫呢,这么乖。”
她一听,顿时就害羞了,便要抽身,可他一把子把她拉了过去,她心正咯噔咯噔的,心里大乱,正郁闷着屋里还有第三个人,胡作非为会不会不太好,可没想到江以洲啥也没干,只是抬手帮她捻了捻发丝上的雪花。
周晚月还没发作呢,安逸倒是忍不住了,她猛的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周晚月一眼,带着哭腔道:“江以洲,你太过分了!”控诉完以后,便只听见“砰”的摔门声,震得她耳刮子呼呼响。
她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你要不喜欢人家,就明说不就是了,何必刺激她呢?”
“第一次见面我就跟她说过了。”江以洲道。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那个女孩是她妈妈认定的对象,他也说得很清楚,他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但那时候的安逸并没有放在心里。那个所谓的江以洲喜欢的人,她从未见过,整整四年,也没见过。那个人兴许就是一个借口,或者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