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他的手,以及这样的夜晚下,他那如琉璃一般的眼,让空气迅速地暧昧起来。
她甚至觉得那缓缓吐出的话,像是一朵蔓延而上的花,生在心里。周晚月摇头否认:“哪有?你胡说。”
江以洲却勾唇,又试探性地一问:“你确定?”
“问这个干嘛?”周晚月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她挺直腰杆,哼了声,说: “难道我想牵,你就给我牵吗?”
“嗯。”
周晚月一怔,她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幻觉。她傻傻地看着他,回想着前一秒种听到的内容。江以洲在说什么?
“反正已经牵过了不是吗?” 他戏谑道。
周晚月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她气得脸通红,跺脚,说:“我没有,我才不想。” 说完,她就像逃跑,赶紧去洗洗脸,散散热气。
可江以洲却忽然起身,长腿一跨,就拦住了周晚月的去路。他单手撑在门框边,堵住她的生路,低头看她,压低声音问:“是我想牵,那你给我牵吗?”
这样的话从江以洲嘴巴里说出来,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可以让沉迷于学习不谈风花雪月的人立即开窍,坠入无底深渊;也可以让从未知晓喜欢是何物的人,一瞬明了并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在他的注视下,铁树也能开花。
更别说是她。
周晚月脑袋里茫然然的一片,她知道自己应该挣扎着逃跑,可是步子往后一退,一个踉跄,他的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逗你的。”他放开手后,淡淡道了句。
然后那一夜的周晚月陷入了无限的悔恨之中,她为什么要假装矜持!只是犹豫了几秒钟而已,为什么他不能再等等?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双手奉上去,大喊一声:牵!用力牵!使劲牵!爱怎么牵就怎么牵!但他那一句话出来,她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伸出自己的手了。她偷偷地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低头道了句:“哦。”
其实是有一点委屈的,因为,的确是想牵手的。
-
八月份过得倒快很多,周晚月看着那本日历,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忧伤,她每个晚上都会惊醒,睡不着的时候就回去看看,那扇门是开或者关。
可周晚月心里清楚,江以洲不属于这里,他是迟早都要走的。她甚至每天都在做梦,想把时间停住,这样就永远都不会有分别。
周福这阵子回来得倒是挺多,看到周晚月的成绩喜人,周福也连声夸赞,说是周末要带他们出去玩,江以洲本来十分推托,但周福不依,说是江以洲不去的话,也不带周晚月去了。
周晚月一听,急得冒汗,千方百计地去求江以洲。江以洲无动于衷,说是从来不喜欢玩这些,周晚月只得事物浑身解数,比如今天的,装病。
她知道每天早上八点,那个有强迫症且十分严格的人,没看到她的房间大门敞开,就会蹙眉。果然,在迟到一个小时以后,敲门声终于响起。
如同他那个人一样,敲门也是克制且有力的。见里边没反应,又敲了两下。紧接着,没有了声音。
周晚月怕江以洲走了,连忙出声,她努力压低声音,道:“我……有些不舒服。
@泡@沫
那边没回应。
“我觉得头有点痛……肚子也疼……”周晚月努力提升演技。
依旧没有回应。奇怪?这么冷漠的吗?周晚月有些郁闷,她像撒了气般哀怨着:“我不想上课,我累,我不开心……”
“我想去游乐园……”
她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句,发觉还是没反应,刚想起身去检查自己的门是不是忘记解锁了,就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
“周晚月,你在搞什么鬼?”
周晚月连忙抱紧被子,努力掩住自己,小声嚷着:“我没有……你怎么进来了!”
“哪儿不舒服?”
他的声音十分冷静。
周晚月撇了嘴,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气呼呼道:“我不能去游乐园,我哪儿都不舒服!我很难过,我很伤心……”
江以洲:“。”
为何没一点伤心的样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到周晚月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无理取闹,她便打算偷偷露出半张脸瞧瞧。谁知,刚一扒开被子,就看见一双漂亮的手迅速地探了过来。
“啊!你干什么?”周晚月连忙一缩,可江以洲的手那么快,一下子就拽住了被子的一角。他神色依旧十分慵懒淡漠,只是眼底有种惊人的强势。
“看看你哪儿不舒服。”他说。
周晚月下意识挣扎,身子扭动得跟条蛇一般,而他力气大得很,在搏斗的过程中,江以洲的身子也往床上压,不料周晚月紧张地扯了一把被子,江以洲单手没支稳,就摔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重量一压上来,她是真的喘不过气了。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在他的脸距离她的唇不过几寸距离之外时。她的身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