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意要住的酒店在温知真学校附近,从她宿舍出后门,走过八百米短街小巷,其间的小摊呦呵声与说话声交杂,食物香气升腾熏染了人一身。
方见意拉着行李箱,险些流口水,央着温知真给他买各种小吃。
投喂食物一向是爱意的一种表达方式。
喜欢一个人就想给他很多好吃的。
“这个东西太卡颈了。”方见意嘴里含着黏糊糊的白色食物拼命吞咽下去,然后拍了拍胸口。
温知真正蹲在床头,推开了床头柜,开着手机摄像头看有没有监控,闻声回头,拿起矿泉水开了盖递给他。
“跟家里的艾草饼有点像,你注意着点。”
方见意喝了口水,翻身仰头看她。
温知真又返身回去,踮着脚去翻看墙架子上后的空处。
她穿着淡绿色的及膝百褶裙,小腿伸得直直,又白又细,线条流畅优美,往下脚踝纤纤,后脚跟泛粉红润,勾得人移不开眼。
方见意咽了咽口水,缓了片刻,说:“你留下来陪我吧。”
温知真动作停顿住。
方见意抽了抽鼻子,装可怜说:“我一个人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酒店里,好孤单啊,好冷啊。”
温知真把空调温度调高,“嘀”的一声。
方见意不满咕喃着:“我又不会对你怎样,我们以前不也睡过一张床吗?”
温知真不由笑了笑,“我这不陪着你吗?”
方见意撇嘴:“长夜漫漫呢。”
一米八米的大男孩曲着腿窝在沙发上,神情萎靡又可怜兮兮,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含轻烟水淡淡。
温知真走过来说:“好,陪你。”
方见意欢呼一声,揽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身下,脸蹭着脸,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温知真被他蹭得脸发热,推他肩膀,“你刚才说不做什么的。”
“是是是。”方见意哪敢不应。
陪着她到她寝室拿了换洗衣物过来,洗了澡,两人睡在床上两边,中间还放了两个枕头。
方见意开了床头灯,室内微暗,他躺回床上一动不动,过了会翻了翻身,抬手悄悄攀过高耸得像山一样的枕头,摸索了一会,碰到布料,再小心翼翼往前探,他感受到了滑溜溜的皮肤,是她的手臂。
温知真没有任何反应。
方见意无声无息的靠近来,盯着温知真的侧脸,过了好久,他属实忍不住了,小声问:“知真,你睡了吗?”
温知真抬了抬眸,眼里有轻微的水汽,“怎么了?”
她声音中有着些许绵软的睡意,方见意只得歇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没什么。”
温知真意识朦胧,握住他的手,说:“睡吧。”
下午睡了两个多小时,本还精神,却在听到她这话后很快入睡了。
第二天睁开眼,方见意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
这不能怪他。
毕竟他是个正常的年轻气盛的少年。
但他顾不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知真。
面前的一切,梦幻得不像真的。
二楼的落地窗前有一大棵树,风来树摇,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明媚干净,从枝丫间隙与轻薄的白色窗纱在床单上落下斑驳光影。
温知真躺在这片粼粼波光中,安安静静,温温柔柔。
方见意觉得她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对:那也不能去亲她,她累了,要多睡一会。
方见意挣扎了会,作罢。
他轻手轻脚去洗漱,然后出去买早餐。
这巷子附近都是老旧的楼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老人坐在院前的藤椅上摇着扇子看着来往的人,早餐店里的顾客应该也是常年熟客,正与老板在调侃聊天。
方见意感到非常亲切,这与几年前的琴房小院有几分相象,悠闲逛了下,买了温知真喜欢吃的小笼包与豆浆往回走。
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挎着篮子沿街叫卖,见了他一脸羞涩开口:“哥哥,要白玉兰花吗?”
“不要钱的。”
方见意看向篮子里娇娇嫩嫩的象牙白玉般的花,修剪得很干净,摆放也赏心悦目,掏钱买花。
“不要钱。”小姑娘小声重复。
方见意笑说:“不能不给,我要送我女朋友的。”
不给钱就是她赠他的,给钱就是自己买的。
送给女朋友的花自然要自己买才算数。
小姑娘沮丧扁嘴。
方见意高高兴兴捧着花回到酒店。
温知真还在睡,他把花放在床头,她在这文静且甜的香气中醒来。
方见意不知专注看了她多久。
她眨了眨眼,拉起被子掩住半张脸,声音低低,“阿意。”
方见意蹲在床边,支着下巴笑说:“你害羞了。”
温知真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