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交了春初。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
学校里足球场旁的黄花风铃木开了花,黄灿灿的一片,许多老师要求学生去采风写作文。
方见意没多少欣赏能力,且作文一向是他的短板,为了交工,暗戳戳在网上找了不少关于黄花风铃木的作文裁剪段落粘合。
电脑屏幕上的箭头一直在打转转。
他点了几次,不耐烦了,跑到客厅大声喊:“妈,您别用我的ifi了。”
回到房间后,他刷新网页。
搜索的问题早已从开始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了?”到“女生喜欢一个男生的表现有哪些?”再到“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哄?”
有个高赞的耍小机灵的回答:操一顿就好。
方见意看到后愣了愣,骂出声来:傻逼。
觉得口渴,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方见意,出去买点调料。”程芳芳在厨房喊。
这段闲暇时间够她追完剧了,现在估计是无聊要琢磨新菜式了。
他应了声,关掉网页删除了浏览记录起身出去。
在超市里挑不同口味的跳跳糖时,碰见了齐欣,方见意有些惊喜,“欣姨,你今天怎么有空啊?”
齐欣回答:“今天休息,正好过来给你知真姐买些吃的,上次她回来见她瘦了。”
方见意这才注意到她推着购物车,里面坚果麦片等东西不少。他沉默了下,把跳跳糖放回去,拿了旁边的一罐蜂蜜味的棒棒糖,说:“知真姐喜欢吃这个糖。”
淡淡的,不会很甜。
“是吗?我竟没注意到。”
齐欣也准备去拿一罐,方见意拦住,说:“这个就是要给知真姐买的。”
齐欣作罢。
帮着齐欣把两大袋东西提到车后备箱里,方见意站在车旁,没有上车的意思,她问:“阿意,你不跟我去学校吗?”
她还没发现,两人已经几天没说过话了。
方见意示意自己手里一些调料,说:“不去了,我妈还等着我给她酱油回去。”
齐欣望了眼天,日头高挂,现在才三点多,应该不急的吧?
不过她没有多劝,“那我先走了。”
“好。”
方见意目送她离开,自己提着袋子慢悠悠往回走。
路上树木都纷纷冒出了嫩绿的小芽,年前换上的路灯大红中国结装饰被新生长的叶子掩盖了一大部分,看不见原来完整的样子了。
“叭叭叭――”
汽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来,方见意回头,张霰正坐在敞篷跑车上冲他歪嘴邪笑。
骚包的粉色车加上墨镜以及领口半敞开的豹纹衬衫,要多智障有多智障。
副座驾上一只雄赳赳的公鸡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响亮的鸣。
方见意一下子被这组合逗笑了,“你他妈过来开马戏团表演啊。”
“我带它出来兜风呢。”张霰一边冲他按喇叭,一边伸手去摸公鸡,被它啄了口,又缩回收手去了。
这公鸡是程一风给张霰的,两人前段时间抽了风约着凌晨去海边看日出,结果他忘了调闹钟没赶上,气得程一风直接把家里要杀的公鸡丢给他,要他记时守时,还说把鸡养死了,他们也完了。
几人有共同的微信群,张霰在里面发每天给鸡喂食的视频。
当然还有它拉粑粑的,尤其是在饭点,争取把其他人恶心得吃不下饭。
佘许作为群主,十分严肃郑重的警告他几次,程一风也怒斥他有病,他才收敛了些。
“阿意,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帅了?”张霰手扶着墨镜,摆了个pose。
“没有。”方见意把视线移到别处,他的眼睛被辣到了,“你最近抽风了啊?”
张霰很受伤,“程一风说我变丑了。”
“你还当真了?”
方见意走近来,抽了他放在车前的口香糖,倒出几颗扔嘴里,馋了,好几天没吃到糖。
张霰说:“不然呢?”
“你不是说他嫉妒你泡到漂亮妹妹吗?”
那时张霰在酒吧跟他那圈子里的狐朋狗友喝酒,那些人带的妞不少,他也被迫分到一个,却在群里炫耀似的说了几句,还拍了照片。
程一风损他变丑了。
方见意两根手指夹着他的领子翻了下,说:“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的没的。”
取了他的墨镜戴着自己脸上,“这个比较适合我。”
张霰失笑,“嗯,比我更像个盲人。”
“比你帅的盲人。”方见意双手抱胸,嘴角上扬不到一会就下来了,他摘了墨镜扔回给他,“你不是说高二高三那边你看着吗?”
“啥?”
方见意抿嘴,动了动腿,把鞋底的泥摩擦掉,半晌才说:“星期三,我瞧见有人给知真姐递信了。”
以张霰的背景势力,他在学校放话过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