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也不会有多少需要战斗的情况。
周良:“那就好。”
书生点了点头,又问:“你见了母亲,她……如何?”
陈音希:“……”
人都死了,还能如何?
就算陈音希没看周良,也能感觉出他是在没话找话了。于是她干脆出言:“我说小周,你这么有意思吗?大老远跑过来想干嘛你直说会死是么?”
周良的脚步猛然停下。
时隔三年,蓬莱终于又恢复了往日不夜之城的繁荣。
街道上男男女女并肩而行,多少与陈音希和周良一样,因而他们混在其中并不扎眼,二人对视,甚至能称得上氛围平静。
周良拿着甜瓜,这样的场面显得多少有些滑稽,可书生的眼底却闪过几分决心,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闪了闪,他轻启双唇:“音希,我过来是想告诉你――”
“――郝解解!!!!”
周良:“……”
刹那间,多少勇气和决心,还有酝酿好的思绪和感情,都被这么突兀一声大喊搅的烟消云散。
街道上格外热闹,然而来自旁边酒楼窗户的声音却分外清晰。周良和陈音希同时抬头,就看到一袭锦衣从窗边消失,接着酒楼传来了咣当咣当的巨响。在无数叫骂与惊叫中,祢临衣衫不整、发冠歪斜,连鞋子都没穿,就这么直接跑到了街上。
“郝解解!”
他一面喊着一面无比惊喜地冲到陈音希面前:“你醒了,怎的也不与我说一声?”
陈音希:“哦,忘了。”
她回复的满不在乎,却架不住祢临热情。公子哥儿完全不管周良还在旁边,一把抓住陈音希的手腕:“走走走,三年不见,我憋了一肚子话要同你说。跟我来!”
周良:“祢临!”
祢临这才瞥了周良一眼:“原来你也在啊,日安,周公子。”
这声招呼可谓要多应付就有多应付,祢临拽着陈音希就往街道对面走,二人走出三四步,周良才反应过来,把手中的甜瓜随便往路过的孩子手中一塞,抬腿准备跟上去――
“小心!”
若不是身后的路人反应及时,眼明手快把周良拽回来,他整个人就要和走过来的礼车队伍迎面撞上。
庙会的礼车,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游街了!
周良急的不行,可礼车的队伍长到看不见尽头,他只能看着祢临拉着陈音希停在街道对面,与之分隔。
至于陈音希――
”哎哎哎,等会!”
蓬莱的庙会与咸雍近似,却又有不同。区别在于如今的蓬莱,每逢初一十五都有庙会,礼车队伍就不如当年咸雍的大,敲锣打鼓的动静也要小上许多。
至少,陈音希还能从唢呐二胡的间歇听到对面的周良在喊人。
“别管,”祢临笑嘻嘻开口,“让他找,我看他到底急不急。”
“你什么意思?”
“恢复的如何?”
祢临无比热情地问候道:“见了母亲又如何?”
陈音希:“……”
陈音希不搭理他,刚好这会儿唢呐队伍一曲结束,进入了短暂的安静中。
祢临突然扬起声音,刚好能让对面听得一清二楚:“你看,周良长得不赖,我也长得不赖,周良会撰文作诗掉书袋,我也行啊!周良脑子好使,我也不差,我看啊,郝解解,与其和周良混在一起,不如跟我一起!”
街对面的周良气的恨不得直接跳过来:“祢临,你王八蛋!”
祢临:“嘿嘿。”
陈音希:“…………”
行,看来刚刚周良和她尬聊的场景,全被楼上的祢临听了进去。
这家伙不是刚好看见自己就直接冲下楼的,他就是找准机会,眼瞧着周良要磕磕巴巴进入正题,才故意打断的。
你就缺德吧!
祢临看都不看周良,抓着陈音希的手腕始终不放:“走走走。”
二人就这么在周良的注视下挤进人群。
庙会终究是热闹的,哪怕没祢临那么扯着嗓子大声“告白”,俊男美女走在一处也是换来无数人的注视。
祢临全然不在乎,只是拉着陈音希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
陈音希一头雾水:“你要带我去哪儿?”
祢临:“跟我走就是。郝解解,我问你。”
“什么?”
“你觉得周良如何?”
“……”
“我可没开玩笑。”
祢临拽着她往前走,向来杠精的公子哥儿却是难得认真起来。
世家倒台,诸多名门出身的公子没了倚仗,过的都格外凄惨。
然而祢临注定是那个例外,一则汴城世家本就是温和派,灵脉消失后各家积极迎接变革,做好准备,影响并不太大。二则著名杠精自己的名声就够响了,世家倒台前他靠着“名士”的称号以及一张嘴到处挣酒喝,世家倒台后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