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兰不想赔钱, 更不想赔地,最不想的却是坐牢。
那阵子她被镇上冯书记带走,在看守所里的日子实在是有苦难言, 大小便都不能按照自己的需求去上, 好几次都尿裤子了,更别提吃饭和睡觉了, 那根本是毫无尊严的日子!
可她也知道,下毒的确是犯法的, 现在有脚印, 加上她刚刚矢口否认和那么多证人, 她哪里能抵赖?
最终, 丁玉兰思前想后,其实她心里也跃跃欲试想要养泥鳅, 种地能有什么大本事?
要是换地那就换好了!她干脆一口答应了。
“好地给你,那池塘给我!”
丁杏杏笑了起来:“你想的倒是美,凭什么啊?池塘不会给你, 那块好地呢,我也不会全部都要, 你把你的那份七分地给我就成。”
丁玉兰当然不愿意, 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僵持到最后, 她只能跟丁杏杏签订了协议, 摁了手印。
回到家丁玉兰就扑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林向南被她哭得脑子发麻:“你哭什么啊!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丁玉兰埋怨:“还不是因为你, 你让我去下毒, 结果我自己的弟弟被毒死了 !现在地也赔给她了!”
林向南鼻青脸肿的:“行了啊,又怪到我头上了?按我说,就是你自己不够聪明, 以前你不是挺能干的吗?能从丁杏杏手里弄那么多钱,当初这向前最近在说亲,他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正好咱们给他些鸡蛋,他们家办事也好用。”
两人都坐在等下,林向北趴在枕头上,背对着丁杏杏,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得到她柔软的声音,一字一句在与他说着些家里长短。
背上仍旧是疼,从前那些让他委屈的事情也还在,可现在却觉得日子并没有那么难过了。
“好,都听你的,涂好了吗?我想去喝点水。”
丁杏杏赶紧摁住他肩膀:“没呢,你先坐着,我去倒水。”
她去洗了手,找了一只干净的碗从暖瓶里倒出来半碗水,又拿了一只碗,这样来回地倒了十几次,温度差不多正好了,才端过去递到林向北唇边:“喝吧。”
林向北一怔,笑起来,他本身长得就清俊,被丁杏杏督促着戒酒修剪了头发之后更显得人精神气十足,眉眼都是好看的,此时温润中带着些俊朗,笑容如清风般和煦:“怎么,你还喂给我喝?”
丁杏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喂他:“你这背上青了一大片,抬胳膊肯定牵扯得也疼,喝吧。”
林向北便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地开始喝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水,可今天这样喝着却觉得比什么时候都甜。
好像自打戒酒之后,分家之后,他跟媳妇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好像这才叫过日子,才叫夫妻。
林向北心里琢磨了下,说:“杏杏,你看我眼睛咋回事,我感觉我眼睛疼。”
丁杏杏随手把碗放到旁边,脸凑过去,正要检查林向北眼睛呢,就发现他的唇凑了上来,丁杏杏吓了一跳立即转头,男人温热的唇恰好贴到了她的脸颊之上。
只是那么轻轻地一点,丁杏杏立即后退两步,又急又羞:“林向北!你干什么?”
林向北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耳朵,装作很淡定:“没干什么 ,就是亲亲自己媳妇。”
丁杏杏哼了一声:“那你自己涂红花油!”
她转身出了屋,心跳还快得不行。
脑子里原身跟林向北自结婚以来的点点滴滴不断地浮现,有那么一刹那,丁杏杏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原身还是她自己。
她就觉得,心底呲呲呲冒出来的那点子欢喜,如假包换。
可是,她到底是谁?
最终,林向北也没法自己涂红花油,还是丁杏杏给他涂好了才算作罢。
可到了夜里俩孩子都睡着了,丁杏杏却没有睡沉,她听着林向北在另外一张床上因为疼痛而睡不着艰难地翻来覆去,时而碰到伤口低声地叹息,就忍不住生气。
那个李红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年来,欺压原身的娘家,现在丁杏杏出嫁了,她还时不时地来骚扰。
想到如今丁金钱死了,李红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继续为难丁杏杏的亲娘孙小莲。
想到爹和娘,丁杏杏已经许久没有去看望过他们了。
之前是她身体不好,后来是自己穿过来,觉得跟他们也不熟悉,不知道说什么,迟迟没有去。
可现在想想,之所以嫁妆那么丰厚,还不是因为爹娘疼爱?丁杏杏决定抽时间去一趟丁家村。
她一定要把这个李红梅给彻彻底底地解决了!
第二天丁杏杏和林向北一起去的丁家村,原本丁杏杏不想让林向北掺和的,她直接告诉了他:“我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跟人学过拳脚,你应该看到了,我打架是个好手。”
可林向北非要去:“你厉害不厉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