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新锐设计师,也是最为有名的女设计师,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根基,没有细节,没有成长,她的作品是失败的。至少三年来,我没有看到她一份像样的设计,到现在,连灵气都荡然无存了。”
顾成殊沉默许久,低声问:“那么,你觉得叶深深该走什么样的路?”
“当然是她自己的路呀!我们就算再关切,又怎能擅自改变她的人生?你之前说过,她的起点太低,能走到高处实在太难,所以我觉得,一切得看她自己能成长到什么样,我们做的,只能是不让她偏离轨道,而不是揠苗助长。当然,如果她在你心中只是另一个郁霏,那么当我什么也没说。”沈暨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轻声说,“但我希望能帮她成就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不是勉为其难为了我而去带她一阵子吗?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顾成殊瞄了他低垂的面容一眼,问,“她对我而言,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对你难道也有?”
“嗯,她让我想起一个人,我最熟悉的人。”沈暨握着瓷杯的手不自觉地加重,轻声说,“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消失的对未来和生活还充满期望的那个沈暨。”
顾成殊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因为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毁掉了,再也没有办法跋涉出来。所以,我会努力地帮她,就像帮助当年的自己一样,看着她一步步实现我的梦想,成长为我想要长成的那个模样。”
沈暨说着,又抬头朝他笑了笑:“因为我不甘心。我想看一看,如果我当初没有跌落,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顾成殊默然拍拍他的肩,没说话。
而沈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胸中那些压抑的气息都挤出去,然后笑着举杯与他的水杯相碰。
瓷杯与玻璃杯相击,叮的一声清脆回响。
“来,为深深的美好未来祝福,为深深的艰难未来哀悼,干杯。”
新一批衣服出来后,所有人都陷入歇斯底里的忙碌之中。
孔雀理货,沈暨拍照,宋宋处理照片上新。模特的重任居然落到叶深深的头上,因为宋宋高大,孔雀娇小,只有她刚好中等偏瘦。
沈暨打印了专业模特动作48式挂在身后墙上,拍照的时候只要说一声“第9式”或者“第21式”,叶深深对照着那个动作原样做就行,和做早操差不多。
“沈暨,我有个问题。”她被操练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为什么你老是让我摆第9式呢?”
沈暨看看取景框上的她,微笑道:“因为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特别美,像天鹅一样优雅动人。”
叶深深本想羞涩一下,可是沈暨的神情如此认真又如此严肃,让她都不好意思反应过度,只能干咳了一声,然后说:“沈暨,你的甜言蜜语真跟不要钱似的。”
“我只说实话。”沈暨正色道。
旁边正在上新的宋宋翻个白眼:“深深,你这手足无措的样子,是被这复古裙勒的吗?”
叶深深摸着背后那条长拉链,不自然地将脸转了过去:“那个……一定要注明,码子偏小偏瘦,请谨慎拍下。”
“奇怪了,你干吗脸红?”宋宋瞥了她一眼,有点儿诧异,“沈暨的甜言蜜语你都扛过来了,你摸着一条拉链脸红什么!”
叶深深尴尬得要死,没办法,她现在一看见这件裙子就想起自己当时爆掉的拉链。一想到自己当时内衣都没穿,就更想死。
她胡思乱想,一边不自然地摆着姿势,沈暨便收了相机,说:“深深,休息一下吧,是不是太累了?”
“可……可能是吧。”她如释重负地在沙发上坐下。
宋宋一边输入价格一边念叨着:“话说……顾成殊让我们把所有衣服价格后面都多加一个0,这样真的能卖出去吗?”
叶深深顿时瞪大了眼睛:“所有的?都加0?”
“对,所有。”宋宋说着,泪流满面,“算了,还是听话吧,反正卖不出去也是他出钱。”
“对啊,营销费很贵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沈暨说着,看着旁边清点衣服的孔雀,将自己带来的一个袋子递给她,“来,孔雀,这个给你。”
孔雀抬起头,有点疑惑地打开一看,是一个箱型的皮包。
“昨天我在地铁站附近看到你了,你当时穿着高跟凉鞋,走得很匆忙,差点儿崴了脚。”他说。
“对……对啊,我哥让我给他拿个东西,结果……结果在地铁里遇见了个变态。”孔雀顿时脸红了,讷讷地说,“所以我决定以后出门不穿超短裙,也不穿高跟鞋了。”
沈暨皱起眉,说:“为什么不穿?你的优势是纤腰和细腿,超短裙和高跟鞋能最大地突出你的优点。”
宋宋则拍着桌子暴怒:“什么变态?你不会被人占便宜还跑了吧?跑得还差点儿连脚都崴了?你你你……你个没出息的,照姑奶奶我的脾气,一脚踹他命根上!”
孔雀无奈白了她一眼:“别开玩笑了宋宋!你172,我156,我被人群挤在水平线之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