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什么。
咬了咬唇,唐晚从小提包里翻出一包用了一半的湿巾。从里取了一张湿巾,唐晚缓缓凑近傅津南。
趁傅津南不注意,唐晚低着脑袋、伸手抓住傅津南的大手拿湿巾一点一点擦拭。
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每根手指,唐晚擦得很仔细。
淡淡的茉莉香味钻进鼻息,傅津南垂着眼皮一言不发瞧着凑在身前替他不停擦手的小姑娘。
估摸着是头一回儿,害羞得紧,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半低着脑袋只能瞧见半张布满红晕的侧脸,嘴唇紧咬着,咬得用力,唇色有些泛白。
几根头发丝不听话地钻进脖子,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白。
傅津南眼一眯,伸手捻起唐晚脖子上的头发丝。
察觉到傅津南的动作,唐晚肩膀一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半晌,唐晚捏紧湿巾,不太自然地找借口打破尴尬。“好热,你热不热?”
傅津南扫了眼快要把自己埋到座椅里的人,出声交代:“孙计,温度调低点。”
―
江然打电话过来,唐晚只觉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着傅津南的面,唐晚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
一时间,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下江然的关切声,“晚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唐晚扇了扇滚烫的脸,回:“额,临时有点事。”
江然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什么时候处理好?我跟高旭去超市买菜,晚上我们在家吃烤肉?”
唐晚还没想好怎么回,傅津南的身子突然靠了过来。男人垂了垂眼皮,薄唇贴在她的耳朵低声轻问:“你去朋友那儿,我怎么办?嗯?”
“晚晚,你在听吗??”半天没等到回复,江然再次问。
脖子上贴了一只手,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捏住了她的耳垂。
刹那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唐晚的耳背,下一秒,耳朵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
唐晚手一抖,手机啪的一下掉在了座椅。
傅津南边臂越过唐晚的肩膀,捡起掉落的手机重新贴回唐晚的右耳。
电话里江然喋喋不休地说着晚上的活动,“吃完烤肉我们一起看电影怎么样?也可以玩点游戏。对了,我叫了两个朋友,长得还行,你跟他们可以……”
“糖糖,怎么不说话?”傅津南薄唇轻触着唐晚的左耳。一时间,氛围暧昧到了极点,连说出的话都染了几分不清不楚的醋意。
“晚晚,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你呼吸怎么那么急?”
“呃,我……”
唐晚话还没说完,傅津南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唐晚的后脑勺。
下一秒,唐晚瞪大了双眼。
傅津南不知何时将她搂在了怀里,整个人被他强行摁在了他大腿上。按在后脑勺的手轻轻往下一压,傅津南的薄唇贴在了她的嘴唇。
电话还没挂,江然的声音在耳畔不停回荡,唐晚却听不进一个字。
舌尖碾压、轻触、席卷,一点一点吞噬唐晚未说完的话。
车厢里温度不停攀升,唐晚坐在傅津南怀里动弹不得。
落在腰间的那只手滚/烫、坚固,指腹轻轻碾过薄薄的布料,一点一点攀爬。
喘息间,耳边响起傅津南暧/昧不清的嗓音:“糖糖,晚上还去朋友那儿?”
唐晚眼里满是氤氲,被傅津南弄得七荤八素,压根儿没了思考力,嘴里下意识回:“去……”
傅津南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唐晚的锁骨,垂着眼皮循循善诱:“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忍心丢下我去朋友那儿?”
唐晚挣扎摇头:“不……”
不忍心。
傅津南见状,眼底浮了一抹笑意。揉了揉唐晚的脑袋,傅津南将摁了静音的手机递给唐晚,轻哄:“来,你自己说。”
唐晚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取消静音后,唐晚沉了一口气,同电话里的人说:“江然……我今晚有事,在外面住。你跟高旭好好过两人世界吧,”
江然以为唐晚怕麻烦,急忙解释:“你住哪儿?你不会是觉得麻烦就在外面住酒店吧。晚晚,我跟高旭都很欢迎你的,压根儿不会觉得你打扰我们。再说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大晚上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遇到坏人……然然,我先挂了啊,有什么明天再说。”
没等江然回应,唐晚急忙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唐晚腿脚发软地趴在傅津南肩膀。
她到底还是心虚。
“糖糖,我就是坏人。巧不巧?你遇上了。”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鼻子,似笑非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