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老这样说, 许疏桐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
很快,她就恢复原有的表情, 摇头说:“不是。”
顾老好奇:“那是什么事啊?”
连旁边的两个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小许老师。
许疏桐说:“四年前, 恢复高考,让很多农家子弟再次有机会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但是, 却有人窃取一些农家子弟的人生。”
听到这话,顾老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小许, 你继续说。”
许疏桐说:“现在的高考招生, 有很多漏洞, 防君子却不能防小人。比如,有些人可以拿着别人的录取通知书去大学报到, 再串通一些关键人物,把档案改得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有疑点。三、四年后,拿着别人录取通知书的人, 大学毕业,分到好工作。几十年后, 这些人, 甚至可能身居高位。而被窃取人生的人, 依然面朝黄土背朝天。”
顾老冷肃地说道:“在古代, 科举舞弊, 是要杀头的!”
两个工作人员也跟着说:“这种行为, 太无耻, 太卑鄙了!”
“顾老,我是农村出来的,我太明白小许老师说的, 人生被窃取的意思了!”
顾老再次对许疏桐说:“小许,想必你应该有证据指控窃取别人的人生的人?”
许疏桐没正面回答,而是说:“我觉得惩罚犯罪的人很重要,但是纠正被害者的人生轨迹,也很重要!学校方面,能不能有相关的政策出台,让本来应该录取的人,重新拥有学籍,回到学校呢?”
昨天,许疏桐以记者的名义分别给许杰和许晶的学校打电话,探听情况,得知校方已经让许杰和许晶退学处理。但是被冒名,李丽娟的弟弟在南边偷了几百块钱,被抓起来了。你们没看到这两天李丽娟的姐姐和她妈,来来回回往这里跑了几趟吗,李丽娟肯定是去南边把他弟弟捞回来。”
“偷那么多钱还能捞得出来?”
“谁知道,万一呢?李丽娟不是一直都特别有能耐吗,谁能想到她一个托着两个拖油瓶的农村妇女,竟然能够嫁给公职人员,还把村里的姐姐弟弟外甥女全都弄到城里来。”
许晶擦掉眼泪,出去一问,还真让她问出她妈不在家的原因。
许杰又让许晶去单位把许建国找回来,却被告知,许建国这两天下乡检查工作。
一天后,兄妹俩终于先后把父母盼回来。
许建国一进门,还没等许杰和许晶哭诉,扬起手就分别给他们一个耳光。
按照工作行程,许建国的下乡考察工作,要持续一周时间。才第三天,纪委的相关人员出现,宣布对许建国的停职决定,让他回家好好约束儿女,等待组织调查结果。
许建国下意识觉得是儿女在学校闯祸,连累他的仕途,到家看到他们俩果然在家,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耳光。
许杰和许晶完全懵了,在他们的记忆中,父亲是第一次打他们,以前连说话严厉的时候都很少。他们只见过父亲打许疏桐,对她恶言恶语。
“爸!你凭什么打我!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妈之前没把事情做好吗!当时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你们俩可说得好好的,说什么绝对不会有事。为这个,我还把名字改成许静一年多,上个学期才改回的许晶。”许晶边哭边说。
“爸,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事情怎么会被发现的?”
许建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在哪里,难道冒名完,许疏桐剧烈地咳嗽。
这时,许疏桐才意识到,她的嗓子像被火烧一般,又哑又疼,而且头昏昏沉沉。
原来,她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发烧的迹象,只是一直面对顾老的考核,精神高度集中,以至于都没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
因为发烧的缘故,祁正对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昏昏沉沉的她,都没能醒过来。
祁正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歉意,他把许疏桐的床单和被套都给洗了,床垫和被子也拿到院子里晒。
得知小许发烧,来约她去后山淘宝的嫂子们,忍不住把祁正批评一番。
“一团长,说句逾越的话,你好歹也是大学生,难道不知道发烧的人就要好好休息吗?你怎么还把床单被套给洗了?”
“看小许这样子,肯定是昨天夜里就开始发烧。我昨晚下夜班回来,看到一团长你接小许回来,到家的时候,你就没发现小许不对劲儿吗?”
发现不对劲儿了,就是戳她戳上瘾,觉得她很能睡,像小猪。没想到是生病了……
一团长虚心接受嫂子们的批评,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小许,然后跟嫂子们说小许需要休息,送客。
趁上班前,祁正赶忙把许疏桐安置好。
“要不你暂时先睡我房间?你放心,我也很讲卫生,爱干净。床单和被套,昨天才刚换洗过。上次你不是也睡过一晚,应该接受良好,至少没异味,是不是?”
许疏桐决定生病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