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此刻柏墨的行为已经属于“多管闲事”的范畴,宋臻儿大可不必搭理,直接挂断和他的语音通话。
然而藤井先生对她的教养,以及考虑到对方是柏棠的亲哥哥,她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礼貌客气地表达自己想要结束通话的想法。
她没有向他汇报行程的义务,她不会像柏棠那样,随时做好被哥哥突击检查、随时向哥哥汇报行程的准备。
宋臻儿说:“晚些我会给棠棠打电话的,请您放心。”
结束通话以后,宋臻儿看到对方给她发了一串长长的省略号过来。
于是,她想了想,给柏墨改了一串长长的备注。
然后面无表情将他设为消息免打扰。
……
结束通话以后,宋臻儿打了前台电话,让人送餐过来,她一边吃一边想公司的事情。
晚些,她给柏棠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柏棠“哎”了一声,看到宋臻儿这边的卧室环境,有些好奇地问:“臻儿,你亲戚家是开酒店的吗?”
宋臻儿十分惊讶:“这你也猜到,棠棠你真厉害。”
宋臻儿不太确定柏墨会不会在柏棠身边听着她们聊天,她有些事情不愿多说。
如果柏棠问起,就敷衍过去,好在柏棠是个小笨蛋,并没有察觉。
柏棠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闺蜜,愁眉苦脸:“臻儿,你不在,我的数学作业都有一半没做,我不会。”
宋臻儿:“…………”
宋臻儿:“你明天找人借作业抄抄就行。”
柏棠:“嗯嗯,我已经和数学课代表打过招呼了,明天我给她带早餐,她借作业给我抄~”
宋臻儿:“唔,挺好的。”
两位小姑娘又聊了一会儿,柏棠问她明天能不能来上课。
宋臻儿想了想,说:“可能还要再休息两天吧。”
……
宋臻儿在斯里兰卡待了整整两天。
这是一个盛产红茶和宝石的国度,她在工厂找到一块浮着蓝光的、透明的月光石,石头表面跳动着灰蓝色的光芒,很容易令人联想到皎洁的月色。
她拜托公司的工人师傅们帮她加工切割,做成一个小巧精致的吊坠,打算带回去给柏棠当是“手信”,除此以外还打算带些锡兰红茶回去。
那批供应给法国品牌商的“瑕疵”宝石,很快就查出来了,是一批从缅甸进口的红宝石,负责采购的人“不小心”把两批不同品质的宝石混淆了。
公司总经理用着并不是十分标准、但是沟通完全没有问题的英语问宋臻儿,要怎么处理。
因为气候炎热,宋臻儿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好看的锁骨。
公司总经理没有乱看。
这个还不到十九岁、半年以前正式成为公司老板的爱尔兰国籍华人姑娘,看起来个子娇小、安静柔弱,其实是个十分冷静聪明的人,足以让藤井先生把公司和工厂信任交付给她。
他不敢小瞧,对这位新老板有着足够的尊重,毕竟她一句话就可以失业滚蛋。
宋臻儿掀了掀眼皮,抬眼看他,用标准清晰的僧伽罗语说:“不解雇,是等着让我亲自收拾吗?”
公司总经理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应下来,表示会立即处理的。
直到宋臻儿离开,总经理发现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因为他想起来,半年前藤井先生带她视察工厂的时候,有几位员工背里说了一些不太尊重女性的话。
都是针对她的。
那时候的宋臻儿小姐,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后来,那几位员工出了一些意外。
今天,总经理才知道原来她听得懂僧伽罗语。
当时那几位员工说的是僧伽罗语。
……
两天后,大病一场的宋臻儿重新回到学校。
这天是周六,按照宣市一中的安排,高三学生是要回学校“自主学习”,从早上到晚上都是自习课;至于周日,学生也是需要回校自主学习一个上午,下午和晚上才能得以苟且喘息一口气。
宋臻儿是昨晚回来的,夜间飞行,回来睡了不到4个小时,所以柏棠看她是一副大病初愈、气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柏棠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她看着宋臻儿,说:“臻儿,你真的已经好了吗?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下?你现在情况看起来还有些糟糕。”
宋臻儿:“是啊,可我要回来教你数学题。”
于是柏棠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她十分感动地说:“呜呜呜,臻儿你真好!我好爱你!”
宋臻儿抬眼看她,问:“既然你爱我,那你怎么不和陈深分手?”
柏棠眨眨眼,有些无辜地说:“这不一样嘛,陈深怎么可以和你比呢?”
宋臻儿:“那我可以和谁比?”
柏棠默默在心里比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