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唐昭已经在脑海里想了一百种方法对付门口泼妇,奈何身子太虚弱,只能眼睁睁看着柳知宜单枪匹马出了屋门,“大成婶子这是做什么?好端端跑到我家门前乱喊什么?”
大成娘阴阳怪气,“可不是?咱们东柳村一百多户人家,我怎么偏偏找你家的麻烦?你做了什么不要脸的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婶子可得跟我细说说,我做了什么让婶子这么劳师动众。”柳知宜冷笑。
大成娘没读过书,不懂劳师动众是什么意思,觉得这是在羞辱她,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扯着嗓子大骂,“乡亲们都听听,给我家大成评评理,这柳家娼妇的侄女三天前失足掉下山,是我家大成把人找回来的,这小娼妇不仅不送些东西银钱感谢,反而大成自掏腰包去镇上请大夫抓药,足足花了三两银子呐!”
“这也就算了,就当是救条命了,谁知道这娼妇仗着我儿心地好,死缠烂打要大成买蜜饯回来,蜜饯是啥?那可是镇上富人家才吃的东西,一百文一包,可怜我家大成辛辛苦苦打工半年才赚回来的三瓜两子,都叫这娼妇给哄去了,大家说我能不来说道说道吗?”
“这么多银子呢,要是我也要打上门去”,村民纷纷开口支持大成婶子。
柳知宜脸涨的通红,“婶子,我确实请孙大成帮我请大夫买药买蜜饯,可是钱我都给他了,我没占你们孙家一文钱的便宜。”
“我呸!你这贱人倒是会说大话,三两一百文,你哪来的钱还给我家大成?”大成娘满脸不屑,“就算真还了,这钱还指不定怎么来的呢!不干不净的钱我们孙家可不要!”
看着身着荆钗布裙依然容貌出众的女子立在院中,男人们目光放肆的打量,嘴里不干不净说着难听的话,女人们则鄙夷的看着她。
柳知宜对这些已经麻木,咬牙不再说话。
大成娘很得意,“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将银子全换回来,我就去告官!让东柳镇的人都知道你柳家娘俩个都是娼妇,我看你们怎么在东柳镇立足!”
说她可以,说她大姐唯一的血脉不行,柳知宜正要上前却被人拦住,“大成奶奶尽管去官府告我们,要是去晚了,可就轮到我们去告官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错愕循声望去,唐昭笑意盈盈道,“既然大家各有说法,与其在这里撕扯不停,不如让官府评判,我记得偷盗他人银钱三两银子之上十两银子之下,按律应双倍赔付,并仗打五十!就是不知道这罪名会落在谁头上!”
如同一滴油滴入沸水中,村民瞬间炸锅,难怪说衙门朝天各走一边,有钱无钱莫进来,原来刑罚如此严重,五十仗下去,非把人打残不可!
大成娘慌了神,强撑着骂道,“小贱人你别想吓老娘,我们才是苦主,就算去了县衙官老爷定会给我们做主,不会停你红口白牙说瞎话。”
“那大成奶奶还怕什么?快去报官啊,让官老爷惩治我们,给你们孙家,你们东柳村的人出出气!”唐昭一句话,带上整个东柳村的人。
“我凭啥报官?凭啥报官?这么简单的事村长就会给我家做主,小贱人你张口闭口就是报官,老娘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勾引知县老爷,让知县老爷偏着你们?”
“住口,你这蠢妇胡说什么!知县老爷秉公执法大公无私,如何会被美色迷惑,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开祠堂提替明子休了你!”东柳村村长恶狠狠道。
终于出来了,看着东柳村村长和身后的孙大成一家,唐昭笑意更深,“还是孙村长深明大义,知县大人可不是随便污蔑的,轻则全家流放,重则祸及全族,大成奶奶你要是跟东柳村的村民有仇的话,就再多说两句!”
东柳村村民纷纷指责,大成爹狠狠打了她几巴掌,又向村长和村民道歉,孙村长调和好半天,才将话茬揭过。
“柳家娘子,柳家姑娘,这件事大成都跟我说了,他是自愿帮忙的,是明子媳妇没弄明白前因后果,我定会让明子好好教训他家婆娘”,村长又看向周围,“不想歇着就赶紧下地去,凑什么热闹!”说完拄着拐杖就要离开。
柳知宜刚松了口气,就听侄女慢悠悠道,“村长爷爷慢走,还要劳烦村长看管住明子爷爷一家,否则官府追究下来,村长爷爷不好交代。”
孙村长瞬间回头,“柳家姑娘,你什么意思?”村民也慢慢停住脚步。“村长爷爷来的晚,没听清”,唐昭一字一顿道,“我要告官!”。柳知宜睁大眼睛,唐昭余光看到,确实漂亮,怪不得被人惦记上。
村长早就来了,不过之前见东柳村的人占了上风便没出面,直到听到明子媳妇污蔑知县才不得已出头,本想将这件事压下去从头再议,谁知道一贯软弱的柳家人今日竟如此难缠。
孙村长故意沉着脸,“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不用再麻烦知县大人,怎么,柳家姑娘是对我的决断不满吗?”
“怎么会?想来要不了多久,我柳家就和村长爷爷家有亲了,像村长爷爷这样帮亲不帮理的主事人,我可太满意了!只是可惜啊,东柳村不是所有人都和村长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