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顿时瞪大了双眸,错愕的看着母亲,他不敢相信,从小爱他,从不舍得打他的母亲,今天当着别人的面,动手打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心爱的女孩提出与自己分手,最爱自己的母亲竟为了一个外人而打他。
汪亚伦没有用手摸自己的脸,眼中没有一丝怒意,反而平静的一笑:“你生我养我,我感激你,虽然你给了我生命,但你没有权力主宰我的人生。我恨你,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恨过一个人,没想到我最恨的人竟然是给予我生命的母亲。
说完,他依然的笑着,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变得尖锐又寒冷。他冲上楼,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整栋别墅也为之一震。
这一震,让一美缓过了神,她放下依旧扬起在半空中的手,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动手打儿子的。二十三年来,她从来没有打过他,特别是大儿子被人拐走后,她更视汪亚伦为珍宝,她今天的一巴掌打下去,麻了手,痛了心,也伤了母子的感情。
朱秀玲在一旁暗自庆幸,呵呵……这一巴掌打得好,这小子是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竟然敢叫老娘滚,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
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又是一套:“表姐,你看你,亚伦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加上失恋。”她的目光故意看了看章舒妍,示意这是自己施的计策,又看向表姐:“正在火头上,说错话也是难免的,打他又何必呢?”她假装为汪亚伦抱不平。
一美转过头,看着表妹,欲想说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她欲言又止。
只见汪亚伦提着一个旅行箱,快速跑下楼,直径向大门跑去。
一美瞪大双眼,双手捂着渐渐张大的嘴,儿子这是干嘛?难道是离家出走吗?
她飞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旅行箱,尖锐道:“亚……伦,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离开这个家……”他说得如此笃定,不假思索。是的,不假思索,他不要再在这个家待一分一秒,曾经温馨,民主的家,什么时候变得暴力专政了。这里的人除了父亲,每个人都参与了对他心爱的凝的伤害,他不愿见到他们,他恨他们,厌恶他们,除了父亲,和他们多待一分一秒,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我不让你走,妈妈打你是妈妈不对,但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一美急得泪水直流。
“不,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这个家和你日益变得虚荣的心。”他平静的说,双目始终看着大门口。
“……”一美无言以对,但双手还是死死的拉着旅行箱不放。
“妈,你是不是要让你儿子一无所有的在外生活吗?”他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母亲抓住旅行箱的双手。
一美的心一紧,双手因儿子的话而一松,与此同时,他看了一眼父亲,眼波闪烁,微微一笑。
同时,汪永年也微微一笑,瞬间闭上双眼,轻轻向儿子颔了下首。这是一种鼓励,这是一种支持。
汪亚伦也朝爸爸微微颔首一笑,拎起旅行箱,头也不回的往大门走去。
“亚……伦。”一美尖锐的叫声没能使儿子停驻脚步。
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儿子,一美飞快的追了出去……
这时,别墅大门口等着一辆的士,司机打开后备箱,为汪亚伦放下了旅行箱,然后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最后两个红色的后尾灯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
一美望着远去的车子,心一下子空荡荡的,她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儿子啊!为什么他就不理解她呢?难道她真的做错的吗?
此时,客厅里,章舒妍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角抽搐着,双手紧紧握着,浑身气得发抖,哼,秦子凝,如果没有你,汪亚伦早就是我的了。可是,今天他的话题全是你,连正眼也没有瞧过我一眼,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的。
她睁大眼睛刹那间又微微眯起,眼神变得尖利而又阴森,像深不见底的地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像一根银色透明的柱子射进病房,无数的尘埃在柱子里飘然舞动。
巴士在公路上飞快的疾驰,秦子凝正坐在车上,双眸望着窗外。
车子到了站,喀嚓一声,车门开了,一个男人上了车,他的发间还流淌着雨水,一颗一颗的泻了下来。
那一瞬间,秦子凝感到自己的心跳嘎然而止。这张脸,她一生都无法遗忘,虽然她向他提出了分手。
他也看见了她,嘴角往上扬。刚好她身边有一个空位置的座位,他走了过来,依着她而坐。眼角始终盯着她。
“凝,你好好保重,我要离开高雄了。”他笑着说,眉目里闪烁着阳光。那笑容一如既往的迷人。
“亚伦,你……到哪里去?”她似乎很在意他的去处,既然已经分手了,知道了他的去处,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去哪里?但,我相信,这一走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