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像是滚烫的风, 吹过她的全身,她不禁倒吸一口寒气,凝了凝神,试图说服自己淡定, 不可以失态。
她勇敢地直视他, 道:“你以什么立场来管我的终生大事?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这句话似乎惹怒了傅清时, 他那带笑的眼睛也充满了火焰, 他反问:“我没有资格吗?温溪。”
“反正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温溪无情道,她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至于你对我的好,我会报答。”
傅清时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无所不能,百毒不侵了。毕竟, 他从年少开始,就独自一人,独当一面。脱离了原生家庭的呵护与温暖,他早已不需要这些似是而非的所谓感情。最痛苦的时期已经过去,他不会再为什么事而撕心裂肺。
这些年或者说这一辈子,他都在竖起防备,铸造城墙, 把自己无武装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战士,建立一个施舍温柔的城堡。
他可以给所有人点到为止,浮于表面的礼仪与温柔, 但无法全盘交出自己真正的感情, 因而, 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侵占与爱意。
他可以友好地对待每一个人,但绝对不会给谁独一无二的好。
把温溪带走,其实更多的是妈妈的授意。他与自己的父母长期合作关系。与此同时, 他也是在彰显自己的能力。你看,你要我照顾好一个小女孩,尽管我才不过十八岁,我也能做到。
这是一种你来我往的合作,我帮你,你也得帮我。这也是一种独立的示威,我什么都能做到。
只是渐渐的她偏离了轨道,成为了例外,他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项工作,以他的能力,只不过是顺便而已。只不过如意算盘毁在了她手里,她以一种主人般的姿态,霸占着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傅清时思绪万千,眼里波澜起伏,心里海啸奔腾,他喉结滚了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嫁给谁?你想嫁给谁?”
“朗华啊。”温溪还未完全察觉到傅清时的情绪,掰下他的手,把脸转开,很是风轻云淡地吐了句。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有什么好的?”傅清时有些口不择言地道,“你非要我把他的历史公之于众,才肯死心吗?”
温溪脑袋一晕,顿时觉得男人就是好骗,他哪个眼睛看到她喜欢朗华了?说说也信?同时,她讶然,问:“这是威胁吗?”
“是威胁。”傅清时大方承认。
温溪觉得好笑,她说:“哥哥。就你可以和别人共处一室,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私定终生吗?”
这句哥哥很是阴阳怪气,傅清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又是气恼,又是郁闷,也没反应到温溪在吃醋。
他又压了压身子,哑声解释道:“温溪……不是那样子的。我可以解释,但是,绝对不可以。”
“我就是可以。傅清时,你休想控制我。”温溪哼了声,把脸转到另一边,不看他。
谁知傅清时又眼巴巴地凑过来,见她这般强势,也道:“好,那我先毁了他,我看你怎么嫁。”
“傅清时,你不讲道理。”温溪无语道。
“难道你很讲道理吗?电话不接,微信拉黑,也不听我解释,无缘无故地给我发订婚请柬,你是想把我逼疯吗?”傅清时控诉道,他深呼吸了一下,很想告诉她,他是怎么从医院跑出来,怎么狂飙车速,差点违反交通规则,淋着大雨,几乎疯了一般的去找她追她的。
他已经无法隐藏了,疯狂暴露了他自己。
温溪被问得有些心虚,她垂下眼,仔细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他更过分,自己没错。于是,她又倔着脸,道:“反正……你不要管我。我也不管你。你对我的好,我报答就是。”
他看着她的脸,她的眼,有一点娇俏,又有一点忧伤,但满是觉强和坚韧,就如同初见时那个雪夜,她认定了的事情,撞到南墙,也绝不回头。
傅清时眸子一凛,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轻声问:“那你能报答我什么?”
这个……温溪还没想好,哦不,是没办法想。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眸子也覆满了温柔,这与之前是不一样的。他大多时候的眼神,是宠溺的,而现在,朦胧里压抑着一种暧昧的东西。
能报答什么呢?物质?他早已不需要。精神?陪伴?
“我不知道……”温溪诚实道,她咬了咬唇,说:“你要什么……”
“要什么,都给吗?”
“嗯。”温溪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直到他忽然低下头,那挺拔的鼻子点了点她的脸以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是不对劲,她的心已经要跳出来了。
“这样呢?”他压低声音问。
什么样?她微微仰头,刚想问。就看见他忽然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凑过来,在她的嘴唇几寸之间顿了顿,顷刻间仿佛已经窒息。
她不会动,也不敢动。
下一秒,他便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很温柔地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