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头,苏祁南穿着睡衣被陆世 一通乱揍打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过度运动后的陆世 ,也脱力地靠着墙面席地而坐,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全然不像素日运筹帷幄的陆总裁。
拭去嘴角的血丝,苏祁南仍旧不明所以。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跑到我家里来,就是为了揍我一顿?还连个理由都没有?!”
理智逐渐回笼,陆世 也没了方才的冲动。
“看看热搜,然后给我一个理由。”
打开手机看罢,苏祁南的神色也很微妙,似歉意又似难堪。
“对,是我和温颂瓷签的。”
“你们一夜夫妻的第二天早上,我看见温颂瓷了。慌慌张张地从你房间离开,我好奇,就去调查了她一番。得知你俩的事儿后,我就自作主张找上了温颂瓷,签了被曝光的那份协议。”
陆世 十分不解:“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这么多年了,你身边除了乔染,还有哪个女人?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我想着能帮你走出乔染的阴影也是好的,所以就有了这份协议。”
“你给了温颂瓷多少钱?”
“二十万。”
“二十万?呵。”陆世 轻笑一声,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讽刺,“原来,我就值二十万啊。”
苏祁南自认理亏,老实地缩着脑袋没作死,而是轻声劝道:
“其实,我觉得温颂瓷本来也是喜欢你的,不然……”
不待苏祁南把话说完,陆世 就冷淡的反问:“那如果,这份喜欢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无尽的谎言之上呢?”
苏祁南噤声了,思考无果后才斟酌着问道:“那你想怎么办?离婚?”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温颂瓷。从头到尾,我待她的心都没有过丝毫的欺瞒。可她……”
说到这里,陆世 原本淡定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侧过头,刻意掩盖住自己脆弱的一面。
“温颂瓷让我觉得,我像极了一个傻子。”
苏祁南叹了叹气,不再劝阻,而是将残忍的真相径直摆在陆世 面前。
“你应该知道,舅母是不会让你们离婚的,至少暂时不行。试吃夫妇拉动了帝森37%的股价,对于以往的帝森来说,股市涨幅都很正常,可如今……”
“当时吞并雷氏项目已经套牢了帝森不少现金流,几个大项目又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钱对于现在的帝森而言,太重要了。”
“不过,只要熬过这段时日,几个项目进入回款周期,帝森的股价必将再创新高。届时,你有什么想法,想来舅母都不会太过为难。”
陆世 轻笑一声,在这夜色浓稠的时刻显得越发突兀。
“也是,在帝森面前,我又算得了什么。”
现实的确就是这样残忍,可苏祁南可听不得陆世 这样自哀自怨的想法,皱了皱眉开始出招。
“你若实在不愿,便去x市吧。x市的那个项目你也是知道的,颇为棘手,之前我们开了好几次会,都未能把处理人选定下来,你若能去处理自然是最好的。”
“你若是去负责这个项目,按照进度来看,没有半年你怕是回不来的。正好,你也能缓冲缓冲,冷处理一段时间。”
“再说了,这事儿有理有据的,媒体也抓不着旁的证据。暂时保全帝森的股价,也是可以的。”
苏祁南说的这个项目,陆世 是知道的,的确是个好项目,也的确是个……
好借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温颂瓷连夜赶回家,看到的就是温母痛哭流涕的场面。
温母知道这件事儿怕是会给温颂瓷惹来不小的麻烦,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她现在甚至连门都不敢出,一出门就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小偷,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刚刚经历完疾风暴雨的温颂瓷,现在情绪还算稳得住,轻言细语地与温母交涉了一会儿,才算得知了这桩所谓的「盗窃案」背后的真相。
温母进那家百货商场上班,是前邻居家的刘阿姨介绍的,温母与其关系颇为不错。
前些日子,刘阿姨的女婿被查出癌症。
女儿为救丈夫就借了高利,还不上钱要债的人不仅折腾得夫妻俩有家不能回,就连刘阿姨也被多次骚扰,不得安生。
刘阿姨就这么一个闺女,便想着法子的为女儿还债,不仅变卖了房子,还开始在公司干起了小偷小摸的勾当来。
那日,温母无意间撞见了刘阿姨偷东西,还没来得及劝阻,两人就被公司的保安抓住了。
上次温颂瓷回家看到的伤,便是那么来的。
两人被关在百货公司仓库时,刘阿姨声泪俱下地请求温母,如果她没了这份工作,她的女儿女婿以及年纪尚幼的外孙,都将失去经济来源活活饿死!
温母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刘阿姨,自掏腰包补足了之前遗失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