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陆世 看着温颂瓷,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自己都惊讶不已,下一秒却又别扭的撇开头往回找补。
“一个留不住员工的公司必定不可能长久,一定要找出郁结所在才能解决根本问题。帝森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既然接手了那我就一定会对公司负责,从每一个点上。”
侧过头的陆世 没有看见温颂瓷忽而亮起又瞬间归于沉寂的眼睛,他只听见女生玩笑似的话语。
“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呢,更何况帝森这种工资高福利好的大集团,巴不得一辈子呆在这儿才好。”
“反正没有正当理由的辞职我是不会批的。”
明显充斥着谎言的对白让陆世 失去了接话的兴致,挪动步子将餐盘端起放在屋里的小桌上。
“你也没吃吧?一起。”
“我就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世 一个眼神杀了过来,然后便挪动步子走了过去。
比起苏祁南那种张口闭口就拿钱堵话的,陆世 这种一个眼神就让人丢盔弃甲的,简直就「恐怖」两个字能形容。
于是,温颂瓷再次很怂的妥协了。
十分钟后,温颂瓷就这般端坐在陆世 对面,看着陆世 姿态优雅的使用刀叉将牛肉割成一块块的置于盘内,待肉全部分好后直接一盘全部推到了温颂瓷面前。
“你吃吧……”
“啊?”温颂瓷有些懵,“那你呢?”
陆世 摇摇头,伸手摁了摁太阳穴的位置,“我有些困,先睡了。”
“多多少少吃一点吧?”
“不了,不太想吃牛排。”
陆世 起身向床走去,想了想又嘱咐到:“待会儿门开了帮我定份粥吧,清淡些的。”
“好……”
温颂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子里的牛排,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陆世 的的房间是主卧,区域的划分上分为了卧室和会客区,隔开两者的是一排摆放着各式各样名贵摆件的置物架,空间相对而言还算比较透明。
以至于即便温颂瓷在外面用餐,也一眼就能看见里屋的陆世 。
陆世 他为什么不吃晚饭呢?
是真的困了,还是真的讨厌她?
这样的问题一直在脑子里来回打转,却百思不得其解,陆世 给她留下了太多的谜题,多到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解答。
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的匀速转动,在人生的轨迹之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吃过晚餐后看了一会儿书,再抬头看看时间,两个小时已然过去,心里一下子就急躁了起来。苏祁南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说好的一个小时呢!
这都两小时了,那货不会把她忘了或者存心想晾她一晚上吧?
“嗯,热……”
怒火中烧的温颂瓷满屋子不停的踱步,房间本就安静,这下子便只剩下了她轻微的步伐声。再仔细一听,还有男人细微的呢喃?
透过置物架,温颂瓷看到了里屋直直冒汗的陆世 ,停顿片刻,她先将空调的温度调低,然后倒了杯水往里走去。
暖黄的灯光自他头不定就撞开了,再不济,被别人听到也可以啊!”
陆世 抬头看着温颂瓷,急切的语气暴露出她的惶恐不安,微红的眼眶里隐隐有弥漫的水雾。
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只是一个劲的安抚着他,就连手臂处因撞门而微微肿起也不自知。
“温颂瓷。”看见女孩儿转身又要去撞门的样子,他伸手拉住了她。“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像一道符咒般定格了女孩儿躁动的身影,她回过头,满脸的不明所以。
“上次我说不要再见面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如果因此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陆世 低了低头,即便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板上,那张脸上的真诚却是一丝不少的。
大概是借着这股子头昏脑胀的劲儿,胸腔里那些素日里难以吐露的情感竟在此刻愈演愈烈,大有汹涌而来的气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的确一直在给你带来伤害,真的很抱歉。那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甚至是绑架劫持,其实都不应该由你来承担的。
如果你骂我几句,我可能会好受些,你却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可是温颂瓷,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啊。”
温颂瓷就那么直直的愣在原地,心里有一块地方有些发胀,以至于她无法言语也无法动作。
以往所有的猜疑、疑惑与不安,都随着陆世 的这番话随风远去,剩下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不断的放大,苦涩而又甜蜜。
陆世 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眸子里仿佛蕴藏着千万点星光,让人无端有种温柔的错觉。然后他说:
“温颂瓷,你不欠任何人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感到抱歉,也不要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