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惜视死如归的蹲在地上捡其他东西,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张照片。
简珂似乎故意要让她难堪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图书馆里的空调冷风呼啸,狂妄的像在嘲笑她。
毁灭吧,一秒都等不了了。
她绝望闭眼,掩耳盗铃。
再睁开眼,余光视野里多出了一双老布鞋。
好像有了一个馊(?)主意。
岑惜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那张黑白照片,起身对图书管理员道,“老师,您照片掉了,需要我帮您扔了吗?”
已经算是暑假,图书馆值班的管理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大爷平时身上总爱揣着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逢人就显摆自己以前也是个小鲜肉。
大爷看了眼照片,好像还真是自己,但他掏了掏兜,发现照片还在,于是他摇摇头,“这不是我,先别扔,万一是别人对象呢。”
岑惜,“……”
很好,玩脱了。
岑惜已经想到自己被钉上“两年前表白被拒,两年后依然贼心不死觊觎男神”耻辱柱的样子了。
尴尬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岑惜听见简珂不咸不淡的开口,“照片看起来是我,我来扔。”
紧绷的气息陡然逼近,岑惜以为他要把自己给扔了,却见简珂只是微微弯腰,从自己手中抽走了那张他自己的黑白照片。
转身,把自己的照片扔进垃圾桶,向楼梯走去,逸群的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如他一贯的肆意高傲。
稀薄的空气在简珂离开后变得充裕。
简珂从图书馆后门出去,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岑惜只看见了他遥远的背影,在潮湿的空气中略显孤独。
夏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又带着一半夏日湿热,吹的人心烦意乱。
岑惜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追上去说些什么,可两年前的情景像是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的脚步死死的定在原地。
算了,凡人跟神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岑惜绕到正门。
上车后岑父问道,“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我刚在上面写小说来着,没看手机。”
“天天净写那些胡编乱造的浪费时间,能赚几个钱?我让你看看金融书,回头也跟简珂那样,修个金融双学位,出来就能去投行多好啊,你就是不听。”岑建语重心长,当提到简珂的时候,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口问道,“刚我看见他也上去了,你俩碰到了吗?”
岑惜没好气的答,“没有。”
如果她有罪,她希望来惩罚她的是法律,而不是铺天盖地的“简珂”。
后来的路途父女俩一路无话。
岑惜一阵烦闷,口腔内壁跟着发酸,她吞了口水后抿了抿嘴唇,不死心的打开了手机里的绿江论坛。
她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写作干货,划了几页都没看到什么有效的方法,那些“打脸”“冲突”的方法她比干货贴还炉火纯青。
心灰意冷正要关闭app时,她忽然被另一个帖子吸引了目光。
【感谢我的徒弟,帮我突破瓶颈!】
岑惜不自觉的咬住了拇指的关节,点开了那篇帖子。
帖子很长,足足有五页,岑惜一页页的看下来 ,发现楼主和自己遇到的情况有些类似,第一本文的成绩不错,后来虽然不断努力,但是结果仍是一本比一本成绩差,后来这个楼主在论坛里收了个徒弟,在教导小徒弟写文的过程中,她找到了让自己开窍的办法,如今成绩再次回到了半天话你都听不见,鼓捣你那点破东西比吃饭还重要?”岑父瞥了一眼岑惜尚未锁屏的手机,“你说你学法律的,假期为什么不去律所实习?”
岑惜无视了父亲的前面一句话,直接回后面的,“律所实习很难找的好吧!”
像是不满意女儿的回答,岑父拌面的手忽然加速,筷子敲打在碗里叮当作响。
岑惜和岑臻对视了一眼,姐弟交换眼神,他们都猜到了父亲的下一句话。
“人家简珂大二都开始修双学位了,还不是大二暑假就找到了律所实习?为什么人家能找得到,你就找不到?”
还真是……毫不意外。
岑父是b大的金融系教授,岑惜却从小数学成绩就很差,因此从她小学四年级以后,不管怎样努力,在成绩上都没有得到过父亲的认可。
不过她岑臻的数学比她还烂,最差的时候考过27分,姐弟俩从小手拉着手,欢乐而团结(……)的一起被爸爸嫌弃。
姐弟俩虽然也会渴望夸奖,但没有得到肯定时,也不会特别失落,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夸奖过任何人。这个任何人里,包括他们姐弟,也包括他们认识的所有小孩。
好景不长,这样微妙的虚假平衡在岑惜上高一的那年被打破了,从那一年起,岑父的嘴里就多了一个叫简珂的人。在嫌弃他们姐弟俩的时候,会冷不丁拿他出来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