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柔日日按时收到饭菜,今日也一样,不光御膳房看起来花了不少功夫给她做菜,菜色明显精致不少。
她刚从食盒中拿出碗碟一一摆好,团团便跳上桌子大大咧咧地站在中间。司元柔赶团团下去,她没有地方摆盘子了。
然而她如何赶,团团都不肯走,还围着司元柔的饭菜转圈,甚至想伸舌头舔舔。
司元柔紧忙提着团团把它放到矮凳上,“你也要吃?”
但是这些饭菜不见得能给猫吃,味道太重了。思来想去,她给团团分了半条清蒸鱼和一点白米饭,就这样也不知道团团能不能吃。
之前团团吃饭会自己跑出去找吃的,不用她操心,现在看来是被她养娇气,变馋猫了。
果然团团不肯赏脸,对着它面前的一小盘子和司元柔剩下的菜不满地喵喵叫,气势汹汹,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那你去自己找吃的。”司元柔撸了两把团团的下巴,她的饭菜团团不能吃,“这次先委屈你了,下次我让人给你也送吃的。”
言罢,司元柔刚要用膳,团团一爪子打翻她的碗,汤汤水水流淌而下,差点溅在司元柔的衣服上。
司元柔刚要训团团捣乱,却见团团围着饭菜挨个打翻,极为暴躁,眼瞳放大颇为明亮,透露出明显不安。
它的情绪也渲染了司元柔,司元柔再看桌上一片狼藉不禁沉思,难道饭菜有异?
她闻饭菜都味道不能准确辨别,可手头也没有试毒的银针,唯有她的耳环耳针是银的。她摘下一侧耳环,把耳勾的末端轻轻插入饭菜中等待片刻,期间团团仍在不安地抓司元柔,试图阻止她。
司元柔轻轻抚平团团的毛,安抚好它之后,耳勾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饭菜当真有问题,可皇帝还要拿捏着她威胁萧淮笙和父亲,不该在宫里除掉她才对。若皇帝真想动手也大可早些行动,不必等到今日……那会是谁做的?
司元柔沉思一会儿,至少确定不大可能是皇帝吩咐,那给她下毒之人便是与皇帝背道而驰,不如交给皇帝去查。
皇帝闻讯赶来,雷霆之怒波及看守司元柔上上下下的人,差一点他就没法稳住萧淮笙和司戎安。司元柔一死,他们就算没有反心也要反了。
“是谁?给朕查!”
经过一番追踪,查出了从采购食材到送至司元柔手里前前后后十几人,他们都叫冤叫屈不知饭菜为何有毒,皇帝一声令下将他们全部拷打,半点不想听他们磨蹭。
皇帝行事粗暴,却极为快速有效,没一会儿就查出一个宫女说话前后矛盾,支支吾吾的,而她又受了一番威逼后供出了皇后宫中的人。
“将皇后带来。”皇帝脸色微沉,尽管他不肯信皇后所为,因为想不出皇后跟司元柔之间有深仇大恨,但为了查清此事不让司元柔再次遇害,定要把皇后带来问问情况。
皇后姗姗来迟,其后跟着李尚宫等几位侍奉的宫人。
起初皇后与其宫人都决然否认不知情,定是被攀污了。后来那宫女咬死指认皇后宫里的人碰了她的食盒,皇帝才觉有异,沉下声音责问皇后。
皇后惶恐不安,“陛下,臣妾当真不知。淮王妃为人谦和有礼,在宫中并无仇家,突然遭遇谋害臣妾也很震惊。”
“你可有伤着?”皇后转而关心司元柔,司元柔指着团团笑道:“我无事,多亏团团察觉异常。”
“哦……”皇后拖长声音,笑着夸道:“它可真是机灵!”
皇帝几番询问皇后,都得到了否认的答案。
可那被拷问的宫女仍是咬死皇后,皇帝干脆让她去把皇后宫里的人都认了一遍,找出她所说之人。
竟还真让她说出来了,那人不在被认的队伍中,而皇后宫里刚好有人告假,内务府一核对就出来了,只是那人被找到时已经没了气息。
如此蹊跷,皇帝也不难猜想,“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陛下,那人几日前跟臣妾告假,说病了。臣妾好些日子没见过她,哪曾想她就在宫里病逝了。”
皇帝凉薄的眼睛望向皇后,他似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如此谎话连篇。
“非要朕叫太医院来验尸查明死因,皇后才肯认吗?”皇帝叹了一声,真是糊涂了。
皇后并非心机深沉的女子,能坐在后位不动摇纯属皇帝念她是发妻,又生下嫡子,但论智谋她真不是瞒天过海的料子。
皇帝必须给司元柔一个交代,即平息萧淮笙和司戎安的怒火,一直关注司元柔的太上皇也糊弄不得,皇后必是保不得了。
“陛下,臣妾……”皇后眼神躲躲闪闪,她很快就能处理掉尸体,然而仅仅只差一步就被传唤过来,司元柔的机敏与皇帝的果决出乎预料。
眼看圆不住,皇后只得断尾求生,责问李尚宫,“淮王妃的膳食一直是你吩咐御膳房的,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李尚宫一脸迷茫,轻声道:“娘娘?”
然而在触及皇后凌厉的眼神时,李尚宫瞬间清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