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对于萧彦与司映洁来说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怕什么来什么,齐齐看向司元柔面如死灰。
司元柔内心噗嗤想笑但努力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微微勾起红润的唇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侄儿与侄儿媳妇。这两人变成晚辈怒不可遏又无法奈何司元柔的样子实在令她愉悦。
萧彦与司映洁磨磨蹭蹭没有动作也不出声,皇后瞪他们一眼以示催促。萧彦腿弯儿似卡了板子弯不下去,可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仍然软了脾性,硬着头皮跟司映洁一同跪在司元柔面前请安。
司元柔坐得稳稳当当,毫不心虚受了他们的礼,然后在头上摸索拔下一根簪子,“好侄儿媳妇,婶婶进宫身上没带银钱,这支簪子送给你当见面礼。”
司映洁腹诽司元柔跟她又不是头一次见,司元柔用得着惺惺作态拿捏长辈身份?可她再不满意都只能自己憋在心里,面上必须和和气气感激涕零地收下,她双手捧起簪子举过头的话。”
皇后把司映洁叫到身边,让她立于一侧侍奉,然后检查萧彦的妹妹萧楚功课。
萧楚日日学习女红,隔几日就要拿出绣品给皇后检查。这日她拿出来新绣的梅花呈给皇后,“请母后过目。”
皇后反转两面,前面几处针线走得歪,颜色变化不够自然,背面线头松散一看就不结实,同上次送来比几乎没进步,“这是你最近刚绣的?”
别是偷懒了,拿了以前绣坏了的旧东西想蒙混过关。
“是新绣的。”萧楚紧忙解释,还指着帕子给皇后证明,“这枝梅花是梅园那边新开的,我对着画在布上绣了三日才好。梅花现在还开着,母后可以派人去检查。”
皇后倒不必真的派人去核查,萧楚的话她相信毕竟萧楚一直都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可相信之后皇后才更绝望,她在绣活上有些笨,几乎不见长进。
刚好司映洁在身边,皇后想着让司映洁当嫂嫂的指点萧楚几分,也让她们熟悉熟悉。李尚服呈上针线和一截新的布交给司映洁,司映洁刚从绣嫁衣的阴影中走出,还让她教别人?
别说教萧楚,司映洁在皇后面前都不敢动手。
皇后催促,“照着楚儿那个梅花绣几针出来,让她看看。”
太子妃日后是天下女子典范,这点儿小事儿肯定不会难倒司映洁。要是她能把萧楚教好,皇后愿意高看她一眼。
“皇嫂,你教教我吧。”萧楚往司映洁那边挪挪身子,抿着唇笑看她,“皇嫂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不要藏私。”
司映洁骑虎难下,不得已捏起绣花针。李尚服提醒她,“太子妃不可用大力,会把针弄弯的。”
司映洁僵着脸勉强笑,她巴不得把针捏断不用绣。李尚服忽然不太放心太子妃,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经常刺绣的。
萧楚的梅花放在司映洁前面,她稍作描摹,对着颜色穿针引线后一手拿着绷子,一手捏着针开始绣起来,看着有几分样子。李尚服狐疑了,难道司映洁自成一派不走寻常路她才看走眼。
可事实证明李尚服还是有眼力的,司映洁头两三针看不出来,但绣了十几针有片花瓣雏形之时她就判断出这块儿布废了。但她仍怀揣一点儿希冀盼着司映洁能挽救一下,毕竟才一片花瓣。然而司映洁绣了一朵花后李尚服绝望了,“太子妃娘娘,先拿给皇后娘娘看看吧。”
别多绣多糟蹋针线了。
司映洁也不想绣了,呈给皇后去看。皇后一眼看过去不太行,仔细再看根本不行,连萧楚凑上来都不好意思说话。
皇后接过司映洁的绷子,好好对着光看,来回翻转辨认确定还不如萧楚的水平,她简直迷惑萧彦看上司映洁什么!
正巧这时棋局那边结束,皇后听闻司元柔说承让了,她赢了?
皇后惊异地回身,萧彦闷了闷才接道:“承蒙皇婶教诲,侄儿下次再讨教。”
司元柔捏捏胳膊,“下次再说吧。”
她可不想跟萧彦有下次。
萧彦输了棋心中不快,纵然他接手时皇后的棋局已然退居弱势,但输给司元柔并非开局失利而是必然结局,他懂门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不是皇后的错。司元柔棋艺好得惊人,他不服气却不得不高看司元柔,承认她的好。
或许皇叔喜欢她,偏宠她是有道理的,萧彦敛着眸子如是想。
司元柔活动坐酸的腰,瞧司映洁那边围着一圈随口问道:“皇嫂这边在热闹什么?”
皇后怪糟心的,她这里是悲伤的热闹,“弟妹,过来看看。”
她把萧楚的和司映洁的梅花都放在司元柔面前,“你看本宫的女儿儿媳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司元柔举着两个绷子,笑着说萧楚跟司映洁都还年轻有空再练,至于绣品不予评价,恐怕伤人。
皇后不光生气失望还很不解,萧楚的刺绣水平她盯着一直都清楚,但她想着司映洁应该不会太差,甚至抱有期望,“你刚绣过嫁衣,怎么退步如此厉害?”
司映洁没好意思说她的嫁衣其实也是这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