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千秋给太子定下正妃,实乃一桩大喜事,众臣家眷纷纷向皇后娘娘又道了喜,后宫的妃嫔亦是一一恭贺皇帝与皇后。
皇后虽不太满意司映洁,但儿子即将娶妻,又有这么多人恭贺,她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意的。
位于皇后左下方的静贵妃,感慨地赞叹道:“姐姐,臣妾觉司家大房那个姑娘模样真不错,要不是臣妾的素儿还小,跟那姑娘不合适,肯定要让素儿跟太子殿下做连襟,亲上加亲呢。”
皇后也觉司元柔模样更合心一些,且司元柔的表现比起司映洁堪称仪态静美,正好治治她那毛毛躁躁不得安生的儿子。又论家世,司元柔的父亲哪怕已去世也威名赫赫,留给儿女的都是尊荣,反观司映洁的父亲,能给太子的助力不大,以后不拖太子后退都是好的。
可惜她闹不明白萧彦是怎么想的,眼神那么不好,难道真像淮王所说,有点儿问题?
见皇后面色不太好,静贵妃微微掩了下唇,察觉失言,紧忙描补,“当然这都是臣妾拙见,皇后娘娘的儿媳妇定然也是极为标志的。”
她这么一找补,明显又刻意地圆场,根本没安慰到皇后,反让皇后更窝心了。
皇后只得强撑着,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夸夸司映洁,“太子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皇后招呼一下萧彦,“太子去陪陪你的未婚妻,关心关心人家姑娘,以后和和美美,好好过日子。”
萧彦跪在地上,拱手应声。
皇后要留司家老夫人聊几句婚事,便打发众人去外面走走,“梅园的花开着,难得一见的美景,姑娘们随自家夫人去赏景儿吧。”
她侧身吩咐身旁的女官,“李尚宫,给夫人们带路。”
司老夫人留下来跟帝后商议,司元柔随着众人一起走,跟司映洁稍稍拉开了一段儿距离。
眼看着司元柔要走了,萧彦心底的羽毛挠得更盛,面露焦急。
皇后催促着,“太子,还不快去?”
长辈们谈婚事,他一个晚辈还不走干什么?
萧彦一被催,当即像被踹了一脚的蹴鞠,迈着步子往前冲。
淮王纡尊降贵地指了下前方,似笑非笑提醒,“走错了!”
皇帝面色僵住,以前怎么没发现太子的眼睛这样呢?
司元柔刚一出大殿,便被寒风吹散了一身的暖意,冷意从脚底漫上。彩蝶把斗篷展开,提着领子往司元柔身上披,“小姐,快披上,您的病刚好,得注意着点儿。”
“不用了,我不冷!”司元柔抬手挡了一下,拒绝穿上那件红斗篷。
司元柔走了没几步,觉侧后方来了一人影,正是萧彦,他直冲冲走来,向着司元柔。司元柔按捺住心神,自然地稍稍转了方向,绕到了司映洁的侧手边儿,这样萧彦的路就是冲着司映洁来的。
果然,司映洁把人拦住了,“殿下,您要跟小女一同赏梅吗?”
“额……不……”萧彦不知怎么,司元柔在边儿上,他跟司映洁亲近不起来,“本宫来送你们过去。”
司映洁微微失落,但太子能陪她走一路也好。她为了宣誓主权,往太子身边儿走得尤其近,很是活泼地拉着萧彦说话,眼巴巴地望着他,试图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然而萧彦的眼神不全是落在司映洁身上,她发现萧彦会偶尔看几眼司元柔。司映洁本已褪去的危机感又升上来,圣上已经赐婚了,萧彦这是在干什么,他又在想什么?
梅园很快到了,司元柔寻了个亭子坐下,打算等祖母出来一块儿走,赏梅就算了,她没有兴致。
萧彦将司映洁送到梅园的月洞门前,“里面都是女眷,本宫不进去了,你自己玩儿尽兴。”
边说着,他给司映洁提了提身上的斗篷,“别冻着自己。”
司映洁这才脸色稍稍好一些,太子殿下果然还是关心她的。
梅园呈月牙型,外面一圈起伏的地面是梅林,其间交错的石板路供人穿行,中间围着一个圆形湖,似一轮圆月被掏了个洞。
此时正值冬日,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看起来白茫茫一片。但这种冰都是很脆弱的,轻轻一压即碎,司映洁看向亭中司元柔的眼神变得晦暗。
司映洁来到亭外,“妹妹不去赏景吗?”
“不太想去。”司元柔淡淡应声,这梅园前世她当皇后早就逛遍了,整座皇宫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还真没多少心思赏景。
司映洁再劝,“妹妹还是同姐姐一起走走吧。”
“不了,外面风大。”司元柔随意拒绝。
司映洁:“这亭子又不能挡风,不如跟姐姐一起活动活动,还能暖和一些。”
司元柔几次推拒,司映洁却那么执着。她不禁好奇,司映洁想做什么。
她跟着司映洁绕啊绕,穿过热热闹闹的人群和稀稀疏疏的树林,听司映洁讲各种梅花,好似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可司元柔根本没注意听她的话,时时刻刻留意身边的环境。
终于,她们二人